他从来都知人性凉薄,也知道鸿佑帝伪善狠毒。
而除此之外,他也比谁都清楚,他身体里流淌着鸿佑帝血,饥饿时会吞食爱侣本性,也会通过他肮脏血脉代代相传。
这样人,合该孤独终老,谁都别去祸害。
诸如他,如何能保证自己在自认为爱着谁时候,不会受本性驱使向他张开獠牙呢?
情爱事虚无缥缈,包括自己在内,赵璴都不信任。
问他在想什问题呢,怎好端端地开始威胁人!
“什药?”对上赵璴目光,方临渊当即不服气地反驳道。“倒掉什!”
却见赵璴淡淡垂眼,看向那半只被他戳千疮百孔莲子酥饼。
“这里头有莲心,若是嫌苦,丢掉就行。”他说着,伸手从方临渊碗里夹走那半块酥饼。
问号都快要从方临渊头顶冒出来。
抬起头来时,才发现赵璴偏过头来,神色平淡,已经不知盯着他看多久。
“王公公特给你做,怎筷子都没动?”只见赵璴问道。
“……”方临渊时也不好答话。
总不能说在猜他为什不高兴吧?
“没事。”却见赵璴自己答道。“很简单问题,已经想明白。”
说着,他将整封信朝着灯烛上丢,不等火焰消减,便将琉璃灯罩扣回去。
火光疯狂舔舐着灯盏,看上去像张牙舞爪鬼魂。
这哪里是没事模样。
但见他神色不好,方临渊便也没敢再提,跟着赵璴去厅中坐下,拿起箸来悄无声息地吃饭。
气压太低,以至于他夹块酥饼,吃起有点味苦,也没好问赵璴这是什做。
于是,想到自己有朝日或许也会做出鸿佑帝样事,他便没来由地觉得焦躁,甚至难免冒出些自毁念头。
“这就是你想明白事?”方临渊眉毛都拧起来。
“你想半天,就在那儿想不爱吃莲子?”
赵璴没再说话,只拿起汤匙,径自给自己舀粥去。
他神色肉眼可见地舒展起来。
方临渊说没错,这确是他想明白事。
即便想要装作自己没在偷猜赵璴不悦原因,可听见赵璴这样说,方临渊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什问题?”
赵璴目光在他面上留片刻,继而轻轻勾勾嘴唇。
“若你怕苦嫌烦,本该吃药也要偷偷倒掉话,不出三日,就能发现。”只见赵璴说道。
方临渊:啊?
他只自己磨蹭着,半天也才吃半。
能让赵璴不高兴,会是什事啊?是朝中又出什乱子,还是他计划碰到阻碍?
方临渊闷着头,边想着,边跟碗里那只不大好吃酥饼较劲。
就在这时,块芽菜獐子肉落进他碗中。
方临渊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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