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鸿佑帝神色已然缓和。
“你如此说,便是知罪?”这是鸿佑帝问他最后个问题。
信上说,当时桑知辛,涕泗横流,泣不成声。
“微臣自幼不得温饱,侥幸长成,若无陛下,怎会有此后步步登天,侍奉殿前机会?微臣今日全部,包括性命,全是陛下赐予,办砸陛下差事,微臣恨不得以死谢罪,以偿陛下大恩!”他说。
“但是微臣死容易,决不能留下摊乱局给陛下。于
方临渊垂下眼去。
信件上说,鸿佑帝见桑知辛后,桑知辛跪地行礼,鸿佑帝却未叫他起身,只是问道:“爱卿进献核税法,可有想过这些时日被审查下狱多为你门生亲故?”
便见桑知辛叩头道:“微臣不求陛下恕罪,但这本就是微臣第罪过。”
鸿佑帝没有说话,桑知辛则是继续说道。
“微臣识人不清,任用不忠不孝之徒,是微臣心瞎眼盲,以己之错祸害陛下江山。而他们就任之后,微臣非但未行约束,反在有所觉察时只以为是无伤大局小错,又担心越矩管束会有逾越之嫌,故而听之任之,酿成大错。”
派*员乱成团。
而方临渊得到这个消息,亦是震惊至极。
不过,他没像那些官吏般急迫乱撞,毕竟再如何核查税务与财收,他都坦坦荡荡并不怕查。
唯担忧,就是赵璴。
他这日离衙门,便径直去怀玉阁。此时时辰尚早,怀玉阁还没布晚膳,窗外夕阳灼灼,赵璴恰坐在窗边,手中是拿着几封信。
看到这儿,方临渊都不由得要为他叫好。
他说自己时放任才造成如今局面,鸿佑帝对他又岂非是时纵容?倒是好招推己及人。
“但若说结党,微臣绝无此心。只是朝堂之上多以同乡同年引为党徒,微臣即便无心参与,多年来也难免受同僚提拔点播,从中亦有获益,因此仍不敢奢求陛下原谅。”
信上说,当时鸿佑帝无甚表情,只片刻后问他:“既是昔日同乡旧友,你竟如此狠心,连他们性命都不要?”
“等性命,皆是陛下,是朝廷。”桑知辛这样答道。“臣已错至如今,不可再错,进献核税之法,也不过只是想弥补二。陛下若能采用,即便取微臣性命,微臣仍别无二言。至于旁人,律法在上,青天朗朗,自也要如微臣般,为自己罪责承担后果。”
“桑知辛消息,你也听说吗?”方临渊问道。“陛下怎会轻易放过他?”
便见赵璴没有出声,只是将那封信放在他手里。
方临渊低头看去,便见那封信上赫然是今日在宫中时,鸿佑帝与桑知辛对话。
方临渊诧异地看向赵璴。
便见赵璴平静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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