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卫尉寺少卿与他说话,他半句都没透露给他们。因此这帮小子至今仍将这差事当做天大恩赐,操练时也恨不得拼尽十二分功夫。
有时糊涂些也是好事。
数日之后,眼看着波斯国与缅甸国使臣便要进京。
这日操练过后,正是黄昏时分。兵马司送来迎接来使那日所用马匹。
都是高大健壮大宛驹,毛色是清色雪白,上百匹白得发光高头大马送进卫戍司时,引来周遭不少百姓围观。
这贱人早就筹算好,难怪他点都不怕他,随便就将他事情揭露出去……
可是她忘!她个女流之辈,离开他这位舅舅,还能做什!
他只管等着!
除非赵璴不想要她大业,不然,他儿子总有日能登上皇位。不管是谁,就算是和嘉那个泼妇生,也是他儿子。
片刻之后,窦怀仁笑起来,神色几近癫狂。
据!只要拿出来,赵璴还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信件翻出来,窦怀仁哆嗦着拆开。
这封不行,上头既没有重要信息,也没有赵璴笔迹;这封也不行,信不是赵璴写,上头非但没有赵璴名字,还有他想要自己孩子登基为帝狂悖之言……
封封信翻过去,窦怀仁后背上渐渐泛起冷汗。
几十封信件……赵璴在这里头,像是隐身般。
“当真是好马啊!”李承安这样见惯好东西公子哥都忍不住感叹,围着分派给他那匹白马转好几圈,伸手去摸骏马鬃毛。
“这是朝廷特养来用作仪仗马匹,自是不同。”方临渊在旁侧说道。
“那咱们之前演练时都没骑过,过两日外使进京时候,会不会出岔子啊。”旁边有人问道。
“这些马匹本就是自幼遴选出,秉性稳定,善于服从,况且在兵马司中也日日操练,就算
赵璴这贱人,只管等着吧。
老天把她生成个女人,就是要她永远都要被他压住头。
——
与陛下千秋宴不同,迎接外使礼节虽说繁杂,但仪仗所需完成也不过是骑马列队、整装开路而已。
几日操练,方临渊带着十六卫兵马们将迎接来使队列、礼制、路线以及行进流程全部操练过之后,又演习过两回,基本能全做到万无失。
没有落款,字迹不明,没有任何与赵璴有关线索,封封,全是他窦怀仁在谋逆……
赵璴……这个贱人!
她早就做好准备!许多信都是东厂送来,阅后即焚是东厂规矩,他不敢跟那群活阎王讲道理。至于其它……什信烧,什信没烧,他竟全然没在意过。
可是他送给赵璴信,数都数不过来……
天色微明之际,窦怀仁靠着宽大水曲柳书桌,颓然地滑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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