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展开,却见里头只短短句话,是方临渊字迹。
“车驾已备,不必更衣。”
——
今日外使入京,方临渊在外带队,按说该是没时间与他见面
赵璴窗外,绢素领着众下人在院里清扫昨日落积雪。赵璴静坐在窗下,正静静地对着棋谱研究盘死局。
棋局正是焦灼。白子势如破竹,黑子溃不成军。只是尚未到全然分晓时刻,垂垂挣扎之际,许也有生机暗藏。
赵璴单手捏着黑子,已然垂眸沉吟许久。
就在这时,吴兴海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
“殿下。”他迎到赵璴面前,将手中封信件放在赵璴手边。
“你没看过?可是年年都看,当真是世所罕见奇景……”
周遭众人说着话,方临渊却走上前,拉过李承安道。
“倒是有另外件事,你过来,要问问你。”
——
两日之后大早,方临渊便领着十六卫戍司人马候在南城门前。
是你出岔子,它们都不会。”方临渊瞥那人眼,笑着说道。
卫戍司兵士们不由得纷纷发出叹息。
“爹前两日还特送匹好马呢,看来他送马是派不上用场。”李承安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道。“不然转送给您吧,将军?那白马漂亮极,您正好拿去送给夫人。”
送马?赵璴似乎不喜欢马。
但说起送夫人,方临渊微微顿,想起赵璴这些日在家中管账辛苦。
“什事。”赵璴微微拧拧眉,看他眼,将黑子放入棋盘之中。
“安平侯遣人送来,说是急信,半个时辰之后,与您有要事相商。”吴兴海说道。
赵璴放半棋子锵然落进棋局之中。
盘复杂棋当即被震乱。赵璴却不顾这些,手飞快地拿起那封信件,已然从坐榻上站起身来。
“可有说是什事?”他边拆信,边飞快地吩咐道。“去备出行衣服……”
高大白马列阵而立,马上卫兵身被金甲。金甲之上红缨飘荡,卫兵手中立着高高飘扬幡旗,远远看去片漫卷天地金红,像是射落人间朝霞般。
礼乐司人马分列两侧,手中抱着乐器不胜枚举,在日头下闪烁着熠熠华光。
而安平侯府内,则是片安宁静谧。
今日外使进京,许多条街道都戒严,无论官民都是不许踏足。
因此府中下人们今日大多也没有出门。
“你自己留着吧。”方临渊道。
那边,几个卫兵还在你言语地讨论着。
“波斯国他们年年都要进贡异兽,听说今年陛下整寿,进贡得尤其之多,咱们能不能降得住啊?”
“谁让你降异兽?人家都在大笼子里关着呢。”
“嘿,那还真想看看,究竟是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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