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两声细响。
方临渊回头,便见是悬在它脖颈上颗缠枝雕花铃铛。
正是花朝那夜之后,赵璴不知从哪儿弄来送给他。
方临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来。
他回头,对上便是流火对黑漆漆眼睛。
“要这个。”他说。“拿走噢。”
——
暮色渐沉之际,方临渊从侯府启程,率领着众卫兵,快马加鞭地往北行去。
此时天色虽晚,但战马亦是要休整饮食。趁着天没全黑,先赶几十里路,恰可趁着夜色稍作休息,不至于耽搁太久。
待星辰浮上漆黑天幕,方临渊带着身后卫兵,在官道附近驿馆停下来。
“当日如此,今日亦是如此。做下这样决定,不过因为你而已。”赵璴看着他。
“你肯爱,已经足够肝脑涂地。”
“说什话。”方临渊连忙拉他。“什肝脑涂地,不要乱讲。”
赵璴却回握住他手,拉在心口上,看向他眼睛里,倒映着两湾温热夕阳。
“今日领圣旨回来时,就是这样想。只要你拿虎符与圣旨离开时候,能回头看看,以后便连性命,都随便你拿去。”
,自己却只得留在京中,与赵璴日日相对。
转眼便到今天。
他与赵璴并肩而立,那数额甚巨金银,如今想必也已成成山麦草、连绵屋舍。
他自不能再让它们落于突厥人之手。
“好。”
“你这小子……”
他无奈地笑叹声,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拨拨它脖颈上铃铛:“怎,你也在提醒想他?”
流火打个响鼻,大脑袋直往他怀里蹭,脖子上铃铛发出连串声响。
“好,好。”方临渊抱着它脑袋
跟他们确定过明早启程时辰之后,方临渊便没再多言,自拿块干粮,边吃着,边去马厩里喂流火。
流火随他在京中逗留数月,忽然如此疾行,不知能否习惯。
方临渊在马厩里转圈。
待确定流火仍旧精神充沛,四肢有力之后,方临渊便单手拿着干粮,又朝流火石槽中添两把草料。
却在这时,低头吃草流火忽地甩甩鬃毛。
说到这儿,赵璴攥着方临渊手,轻轻捏捏。
他笑:“可是眼下,都不知还能再给你什。”
方临渊回头看着他。
片刻,他回转过身,单手提剑,拉着赵璴,在他唇上落下轻而珍重个吻。
橙红日光洒落在他们之间。
他目光坚定,朝着赵璴点头,单手拿起自己随行佩剑。
临转身时,便见西沉日光之下,赵璴看着他,眉眼温柔而深邃。
“方临渊。”他听见赵璴叫他名字。
他点头。
“素来从不是什好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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