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林子濯倒是面不改色,放下杯后,又不说话。
他这些日来,只怕吃不少苦。
“子濯,人生起落高低亦是常事。你还如此年轻,眼下些许不如意,或许不过是坦途上点沟壑罢。”方临渊道。
林子濯
眼看着他愈发消瘦面容,衬得他神态都比素日萎靡不少,方临渊连忙抬手,对驿馆中人说道:“麻烦为们备些酒菜,……”
对面林子濯却按住他。
“不必。”他说。“明日还要当值,待不多久就要走。”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个酒壶来,说道:“这是祝松特托带来,他珍藏女儿红,说让拿他酒与你对饮,也算他与同为你送行。”
见他这样说,方临渊毫不犹豫,忙从旁边取两个酒杯来。
眼见着林子濯出现在面前,方临渊面露惊喜:“林子濯!你怎会在这里?”
便见面前林子濯沉默片刻,说道:“今日公事之后,听说你要尽快赶去玉门关。想着此后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就快马加鞭,想来看看是否能追上你,与你道个别。”
听他这样说,方临渊不由得眼眶有些热。
他行军本就很快,林子濯若是快马加鞭追赶,能在此时追上,定然要赶很急路。
更何况他还刚公务结束呢。
,无奈笑道。“在想,路都在想呢。”
他抱着流火,却不由得垂眼,目光落在它颈项上铃铛上。
那时赵璴还说,这是什要紧信物呢。可直到现在,都未曾见它起过什作用。
究竟是干什用,待他回京城,再去问问赵璴……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卫兵声音。
“好。”他说。“正好,明日早还要赶路。”
林子濯斟出酒来,方临渊与他碰杯,饮而尽。
炽烈酒味当即滚过方临渊喉咙。
倒是跟上回在城墙上时,祝松启出那坛女儿红不大样。
饮起更烈些,激得方临渊险些咳出声。
眼见他这些时日本就瘦削,现下又是身风尘仆仆,方临渊把替他拉开桌前椅子,道。
“先坐。”
“这段时间情形……你也知道。”林子濯笑着摇摇头,坐下说。
“若非如此,只怕还能早些得到你要走消息。”
在朝野官宦间摸爬往来人,确要比旁人辛苦得多。更何况林子濯又长伴君侧,如履薄冰之际时有踏空,亦是常有事。
“将军!”那卫兵说道。“京城位大人,是来找您!”
——
方临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林子濯。
自从上回京中别,锦衣卫境况艰难,他也忙得抽不出空隙来。
期间他休沐时候,也曾去寻过林子濯两回,不过他都以忙碌为由拒绝,几次都没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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