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师父殒命之事,他曾在夜半失眠时细细整理过前因后果。
其实,幕后真凶并不难锁定。能够夺师父之舍、与师父势均力敌之人,起码也得是元婴修为。而魔道这百年间唯二冲破元婴期,是九枝灯,二是在征狩之战中与师父战落败、从而使得师父之才惊艳天下魔神卅罗,卅四
……看来,自己着实是被那小东西宠得不大像样。
徐行之含笑想着自己心事,恰与戴斗笠着蓑衣青年擦肩而过。
他并未驭起灵力防身,对方也无甚异常,双方都只是各自向前行路,然而在擦肩瞬间,徐行之只觉胸中隐隐悸,不自觉侧目过去,而对方竟也有所觉察,与他道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间,徐行之愕,脱口唤出那人名字:“……卅四?”
在异乡街道上碰见昔日旧友,徐行之眉眼不自觉弯起来:“真巧啊。你这是……”
势。
徐行之不经意抬目,竟发现孟重光惯常带在身侧储物戒指被脱下来放在床头小桌上。
……方才二人行那云雨之事时,孟重光怕擦着刮着他,便取下来。
这便意味着,孟重光回来时怕是没有伞遮雨。
思及此,徐行之迅速翻身起床,简单打理下自己,取伞,便朝外走去。
“不巧。”向来见他便先要闹着比剑卅四竟难得地沉肃张面容,把沥沥滴水斗笠扶扶,露出双鸦青色眼眸,“打听到你与孟重光最后出现地点在这附近。……是特来找你。”
说罢,他拖住徐行之垂在身侧“右手”,触手木料质感叫他神情僵,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
徐行之倒是早习惯这般打量目光,说:“去接重光,有事路上说。”
卅四却未挪动身体,只用力攥住他指掌,轻声道:“……抱歉。”
徐行之微微凝眉,对卅四这声“抱歉”颇觉莫名其妙。
这风起得快,雨也落得突兀,街道上行人如蚁,要迅速交汇到能暂且躲避屋檐下,交碰着触角议论着这见鬼天气,要狼狈窜逃在街上,指望着鼓作气归入巢中。
徐行之记得镇中有两家卖醪糟,其中家在东镇口,是老字号店,他便先拣着这家去。
徐行之衿袖被雨风灌满,引得身上寒津津。他不觉得难受,反倒好笑不已。
自己这大年纪,竟还会犯半夜嘴馋毛病。
说起来,在自己身上发生荒唐事儿还不止这件。无独有偶,前几日是温雪尘生辰,徐行之本想去送些礼物,但孟重光这小王八蛋在临行前夜不知吃错什药,死活缠着他不放,他也被勾得情动难耐,时没能禁欲绝情,禁不住要次又次,搅得第二日想下地都下不得,只能叫孟重光替自己跑趟清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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