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李澜。
身量高挑又俊美非凡少年转过身来时两眼还是淡漠,好似世间万物都不在乎,黑白分明眼不仅不蒙尘垢,更无余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转过来时眼神犹是方才看他四哥眼神:冷漠里带三分嘲讽意味,更带线敌意。
他手养大少年就像是汪清池,眼里每点情绪都很分明,根本不用费心去读。
李言对上这样双熟悉又陌生得可怕眼睛,更是被他用剑指着,竟是觉得晕眩。
李澜眯眯眼,再次举起剑来,直指着他两个兄长。
李源扬扬下巴,阻住气势汹汹李泾道:"本王和六弟年纪近些,还是本王和六弟先搭搭手,省父皇觉得大皇兄以大欺小。"
宣政殿上,刚刚接受完使臣朝贺皇帝举起手中蝉翼玉杯接受使臣们祝酒。掌中玉杯薄如蝉翼,是极为难得珍宝,本有对。李澜爱不释手,向他讨个。
想起爱子时候皇帝表情便会柔和许多,他将酒杯举到唇边,忽然颜色变,转头几乎是喝问乐意:"澜儿这会儿在哪里?!"
……
李泾把挥开内侍上前去时候,李源也已经伸手去腰间佩剑地方。
片刻后才想起他方才面见过父皇,身上是没有剑。
便径自向场边兵器架走去。
李沦面上仍旧沉稳,但面颊微微绷着,用力地切着后齿。这次他没有再拦着他兄弟。
倘若父皇偏爱兄弟文成武德,天纵之资,耀眼无匹,他尚且可以觉得慰藉,但李澜不是。
他无意识地向后退步,又退些,乐意连忙扶住他,小声又焦虑地唤道:"陛下……"
李言顾不上他,猛地推开乐意扶持,抬手指着李澜,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澜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眨眨
李言来时候就看到李澜正和他嫡长子拿剑互相指着,三尺青锋刃光如雪,映着天光,白得叫人目眩。
李言觉得目眩。
李沦因为没有下场缘故,第个看见他,急忙跪下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他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压着,李源和李泾都听见,纷纷收剑跪下行礼叩拜。
唯独李澜闻声,只是怔怔地转身向他这边看来——连手里长剑都不曾放下。
这个幺弟除样貌,甚至没有点值得称道地方。
竟还沾沾自喜,大言炎炎。
他最小弟弟比四弟李沦还要高点,面上神情却与五六岁童子也无甚差别,眼里厌恶意思更不遮掩,叫他们这些不被父皇看在眼里只得小心做人皇子心里越发酸胀。
李澜正和乐然抱怨,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他两个哥哥各自提剑下场——
只有李沦站在场边,但也没有阻拦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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