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乖巧地哦声,眼神却是委委屈屈地,抱着兔子蹲到旁边地上去。
李言回转身看向谢别,不紧不慢地道:"那两个逆子事姑且不提,子念,你那个好学生今年才二十吧,就做中书舍人,就不怕德不配位?"
皇帝眼神瞬幽邃,声音也压低些,道:"朕知道你喜欢他,可也不该太过。朕听说他到现在都是住在你府上?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就不怕有害物议。"
谢别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先前是凡思家贫……如今……如今是臣思虑不周,即日便为他择处宅邸,叫他搬出去。跟太近,确实怕对他日后有碍。"
李言淡淡地笑笑,道:"朕也不是说过你次,个弟子,你这爱护……"
走吧,到载德殿说。"
谢别抿抿唇,跟着李言往后头走段。路上李言都并不说话,谢别抿抿唇,眼看着载德殿牌匾在眼前,便忍不住开口:"六哥儿都十八,还不开府,像什样子。"
李言不说话,兀自走在前头,谢别拧着眉头,低声说:"陛下和六哥儿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六哥儿又生得好,臣不怕陛下生气,流言蜚语哪朝哪代都不会不少,可这个……未免太难听吧。"
皇帝藏在衣袖里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下,口吻仍旧冷淡:"那就劳烦子念追查,谁敢传这样胡话,叫他全家去岭南都是轻。"
说到最后时候,冷淡里已经透出十足戾气来。
"不仅是弟子。"谢别仍是温温柔柔样子,他眼波微澜,垂下眼遮住,神色里却带出几分坚定来:"臣狂妄,想要为陛下再调教出个宰相之才来呢。"
皇帝深深地看他眼:"太年轻,子念,他太年轻。如今不比你当年,比他入朝久,又堪用人才多得是,姑且不说你才正当年,就是你退,也轮不到他。"
谢别点点头,轻笑叹口气道:"这臣自然是知道。凡思年轻,很有志气,但是经历太少。臣想着再过两年,等给他成家,还是要该把他放到外头去磨磨。少则十
谢别轻声叹气,小心翼翼地道:"臣说句话,陛下别不爱听……就算不让六哥儿出宫,也该立太子。晋王和魏王这两年闹得越发不像样子,也该发落,否则朝纲不靖,并非好事。"
李言抿抿唇。他步踏入载德殿中,李澜已经抱着兔子蹭上来发腻,撒着娇叫他:"父皇~!"
李言顺势便揽住他。当年那大点孩子如今也已经比他都高,但还是像块糖糕成精似,又甜又软,叫他满心喜欢。
但谢别在后头轻咳声。
李言微微僵,慢慢地放开李澜,叫他:"自己玩去,父皇有事和谢丞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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