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年半载,等王机宜在古渭和渭源将根基打好,到那时,立功时候便到。”韩冈抬眼像是在对刘希奭说话,但眼角却是在关注着窦解神色。
不出意料,窦解冷笑声:“富相公、文相公这些元老重臣,没个喜欢妄起干戈。”
“别忘韩相公。”韩冈第次接过窦解话头,出言反驳,“相三帝、扶二主,富、文可比得上?!他可是支持拓边河湟!”
“谁说?!”窦解仿佛听到个很好笑事,“韩相公怎可能支持王韶!?他可是骂也不知多少次。”
“蠢材!”韩冈眼中藏着嘲笑。
闹,不经意间,窦解已经被晾在边。
对窦解这样人来说,无视便是最大侮辱。偏激性子,根本容不得人小觑半点。个灌园小儿,个阉人,还有个幸进之徒儿子,竟然都当他不存在,在那里自说自话。窦解心中顿时浸透屈辱,熊熊怒火燃起。
而韩冈还在跟刘希奭谈笑着,毫无拘束,根本看不出是第次见面样子。王厚对此并不惊讶,只要与韩冈打过交道,只要与他没有仇怨,都是很容易便跟他亲近起来,他本人不也是这样?
刘希奭与韩冈有说有笑,觥筹交错,不是官场上应酬,也不是开始别有用心刻意结交,刘希奭是真觉得与韩冈喝酒聊天是件很愉快事。甚至不知不觉中,话题转移到河湟拓边上之后,刘希奭也浑忘要避忌点。
与君子交,不觉自醉。
窦解脾气性格,韩冈眼便看个透底。自高自大,心胸比针尖还小,又乏城府,浅薄无知。这样人总以为是众人中心
韩冈前世毕竟有过长达十六年正规学习经历,虽然所学到知识,与如今世间流传学问有所冲突,无法有效运用。但学习方法却能贯彻古今,将之运用到儒家学术攻读上来,同样无往而不利。科学知识姑且不论,十六年正规化教育培养出来逻辑思考能力,就已经让刻苦钻研他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就算没有留在身体里记忆,只要有充分时间用来学习和交流,他照样能在面对这个时代饱学之士时,丝毫不露半点怯意——这是韩冈自信。
而且从精神年龄上说,韩冈比他外在要年长得多,早早有稳固世界观和人生观,性格、为人都已经成形,又是冷静现实性子,几乎不会为身外之事所干扰。同时他还有有足够社会经验,与人交往起来得心应手。
北宋与千年后时代,社会、风俗、人情都有翻天覆地变化,但人性依旧,使得韩冈混迹在北宋社会中依然如鱼得水。
这就是韩冈优势所在。也是依仗着自己经验,韩冈正小心地准备着从窦解这里探下窦舜卿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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