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瘦。”程不遇听见他说,顾如琢声音里没有什情绪,听起来还是沙哑而冷。
程不遇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手。
他是瘦,但其实非常匀称,尤其是唱青衣话,不过分高,不能太柴,比例要好,才能算得上是“行动风流”。他手腕肌肤莹润,骨节纤细,握在手里,柔软得过分,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似。
那群女生离开,顾如琢松开他手,两人有惊无险地下楼。
程不遇手里抱着剩下东
顾如琢停顿会儿,淡声说:“好。”
他们就往下边走去。
钢架楼梯很窄,不能并排走,顾如琢因为比他高原因,撑伞走在前面,身体微微后倾,就能让他也打到伞。只是这样,不可避免有雨顺着前面吹过来,顾如琢半身体在伞外,已经被淋湿。
程不遇只有紧跟在他后面,思考会儿后,又伸手把他手肘往他那边推推。伞往他那边倾斜过去,但再推就推不动,顾如琢力气很稳。
因为离得太近,程不遇低下头看楼梯,避让着不踩到他。
进去,很香。
他又在袋子里找找,顾如琢给他还带很多点心,他挑个草莓乳糕,慢慢地拆掉外边华丽盒子,用勺子口口吃起来。
他吃相很奶,像小狐狸叼食,因为是要吃药垫肚子,所以不能停下来慢慢品尝。
但他又舍不得这种香甜味道,于是咬口,要在嘴里抿会儿,勺子上剩下奶油也要仔仔细细舔干净,用微红舌尖卷走。
他这埋头吃会儿,觉得勉强算是垫好肚子,再拿药吞下去,用姜茶送服。
下面隐约有声音传来,程不遇下意识地往那边望过去,脚步没来得及收,下子就撞到顾如琢背——顾如琢眼疾手快把他拉住挡在身后,伞面往下压压。
两人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如同悄悄做着什坏事。
是几个女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路过,小声交谈着,是要去另边街道吃小吃。
其中个女生应该还是顾如琢粉丝,她书包上挂着顾如琢应援钥匙扣。
顾如琢握着他手腕,体温微热,透过外套传过来。
保温杯里姜茶还是滚烫,他喝口要歇歇,烫得脸颊微红,额角微微冒汗,偶尔抬眼时,顾如琢还是那个姿势立在门边,低头看着他,眼神中读不出情绪。
程不遇口接口,把姜茶喝完,觉得浑身轻。
他站起来说:“药吃好。”
他站在这里,微微歪着头望着他,眼神乌黑晶亮。他面对他时,不太再有之前地方,但很显然,也不知道改做些什,只是百无聊赖地等着顾如琢先开口,这样他好早点回出租房窝着。
外边雨仍然很大,片白茫茫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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