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忽然想起来,子玑
“他们要保护要匡扶始终是血统纯正湛尧,燕氏借着这点,足以让所有爪牙对她忠诚,就算事发,bao露,他们也不会把湛尧拖下水,在北微百姓眼里,朕这个皇帝,始终只是个临时替代品,他们不会为取悦朕,而去伤害湛尧这个未来正统天子。”
无论湛缱怎做,都不足以撼动血脉里带来偏见,只要他眼睛是异色,他在北微人眼里,始终是个异类,在有价值时候仰仗他,在他失去价值时候抛弃他。
前世军民背叛令湛缱认清这个血淋淋现实。
云子玑从未意识到君民之间居然有这样症结在,他读懂湛缱眼里酸苦与无奈:“所以陛下并不在意自己名声。”
“背负是美名还是骂名,都不影响他们最终会背叛。”湛缱竟然已经十分坦然,他牵着子玑手:“如果能再选,朕不想做这个皇帝,但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朕也不会辜负北微大好河山,因为这是孕育子玑山河。”
入账钱财罢。”
方兰芝抬手抹去眼泪:“也不傻,知道他们可能是在做些贪赃勾当,如果出事,定是第个替罪羊,只是还心存侥幸与妄想,殿下方才番话倒让清醒过来,倘若东窗事发,周越海和爹,根本不会怜悯身怀六甲,只会推着去死。”
云子玑眉宇微蹙:“所以前线抚恤金也是拿去米行转手?”
方兰芝点点头:“是,每年都会入账五六百万两,应当就是前线搜刮钱财。”
坐在屏风里帝王拧拧眉。
“陛下”云子玑蹭蹭湛缱额头,“无论如何,始终与你同在。”
“朕知道。”
前世子玑定也怀着样心思,只是那时湛缱根本没有给他诉说机会,他那时犯帝王通病,多疑又凉薄,直到子玑死在怀里那刻,湛缱才知自己辜负最不该辜负之人。
他亲吻子玑,已经想好对策:“他们既然这贪钱,那就用钱把罪魁祸首砸出来。”
云子玑从他怀里抬头:“小时候最喜欢做事,就是用钱砸人。”
待方兰芝被苏言带走后,湛缱才从屏风里走出来。
云子玑迎上去:“陛下都听到?这道谜题终于有答案,方记米行,周家,赌坊串联成道完整利益链条,只要把这条链子扯断,背后受益之人自然难逃罗网,怕就怕他们找个无关紧要人来顶罪。”
湛缱说:“这群人显然是跟燕氏同气连枝,抓来受审也无用,就算拿身家性命威胁,他们也未必会出卖太后和齐王府。”
“为什?”云子玑疑惑,“诛九族大罪,他们能不怕?”
湛缱沉重道:“因为他们打心眼里反对是这个外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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