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来,往事如同像根绑在脚上镣铐,也好像根吊命蛛丝,给他划条清晰深刻底线,让严宵寒不至于彻底踏进泥潭,弥足深陷。
这块险些碎成渣、又被勉强拼起来玉佩仿佛寄托着他深埋于心底,却说不出口卑微愿望。那是他欠傅深句道歉。
对不起。
不想……和你刀两断。
两块玉佩并排放进盒子里,无论是碎还是完好,在灯火下都显得异常莹润美丽,犹如来自遥远北地,来自陈年记忆,来自某个总是嘴硬人无声慰藉。
另只箱子,果然在硝制皮毛底下发现另件礼物:对手工缝制皮毛护膝。
对大雁,对护膝,价值不过几两银子,其余两大箱东西,全是这两件礼物陪衬。
傅深不知道该叹他用心良苦,还是该骂他败家子。仔细想,严宵寒这人贯都是这个德行,温柔体贴都像挥霍,给起甜头来毫不吝啬,可真心却只有点点,还不怎甜,都藏在又深又黑角落。
然而这点真心如同石皮下玉,旦见光,就会把周遭切都变成石头。
正月十五,严宵寒收到从燕州来回礼,真正礼物同样夹杂在大堆北地特产中:两张鹿皮,还有块……凌霄花玉佩。
幸好,他就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严宵寒送大雁是纳采所需礼物,约等于上门提亲求婚。傅深回鹿皮又称“俪皮”,是纳征要用礼物,意思是婚约已定,男方向女方下聘,准备
傅深别出心裁礼物吓得严大人差点没睡着觉,晚上惊疑不定地拿着玉佩翻看。会儿怀疑他是知道什,会又觉得傅深可能是想借此表达“重修旧好”意愿。再转念,又胡思乱想起来,想起当年傅深摔玉时决绝神色——他该不会打算再来回刀两断吧?
严宵寒反手摸到床头柜子,从里面找出个小檀木盒,打开来,深红缎子里裹着块旧玉佩。当年那块玉佩碎非常彻底,哪怕严宵寒找最好匠人,用金子修补也挽救不。玉佩看起来坑坑洼洼,豁口不齐,同傅深新送那块比起来,差何止点半点,严宵寒却直把它当宝贝似好好收着。
他至今仍能想起自己蹲在地上将块块捡起碎玉时追悔,掌心里躺着把碎片,发现再也拼不起完整形状时绝望。要不是修补人记忆高超,严宵寒恐怕会为此而抱憾终生。
七年前,他刚入飞龙卫不久,尚且年少,每天被清流们指摘讥议,恨不得提刀杀尽天下腐儒。也因此心生叛逆,毫无底线。飞龙卫办事向来不择手段,严宵寒也有样学样。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主办第件案子,就是金云峰案。
他第次“不择手段”,就踢到傅深这块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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