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听那头远远传来呼声,将斗笠往下压,遮住脸庞,道:“咱们走罢。”
又行过段路,转过片嶙峋怪石,只见平地陡然拔起巨大峭壁,犹如座天然屏障,将众人严严实实地堵死在山路上。
峭壁久经风吹雨蚀,岩石突起很少,险峻且光滑,好在旁边还有经年铁藤缘石而生,可以借力攀爬。他们到达时正赶上博山派众人上崖,仍是按前面溪涧过法,大带小。可这直上直下却比空中过铁索更难,峭壁又格外高耸,不过片时,就有博山弟子气力不支,或是不慎踩空,从半途跌下。
博山留位师叔在底下接应,弟子们掉下来虽不至于摔伤,但从那高地方掉下来,时半会很难鼓起勇气再度爬上去。最后队人摔下来小半,那位师叔脸色有些难看,只是碍着人多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地带着弟子们绕路而去。
闻衡凝眸看片刻,笑道:“有意思。”
引路褚家弟子转向博山派众人,眼底带笑,抬手道:“诸位先请。”
博山派这次来有老有少,见这深谷,几个少年人不禁面露惧意。正面面相觑时,个留长须男人越众而出,朗声道:“既然师侄说这条路最快,那便走这条路。”说完忽然伸手,抓住个弟子背心,运起轻功,踏着铁索疾奔向对岸。
有他开头,博山派其余弟子有样学样,轻功好年长者带着年轻弟子,个接个从铁索上走过。盘散沙般江湖豪杰们见状,也纷纷找同伴求助,实在没有同伴,便掏钱使银子请人帮忙,剩下那些又穷武功又差,只好按那褚家门人指点,西行另寻别路上山。
闻衡看够热闹,等那褚家弟子也飞身到对岸,扭头问聂影:“大哥能过去?若不方便,带你过去。”
聂影“嗐”声,嫌他大惊小怪:“条阴沟,闭着眼也蹚得过去。你这小胳膊还想拎过去,也不怕闪手腕。”
起先他还在想倘若数千人拥而上,这论剑大会就要变成菜市场,没想到褚家剑派以两处天险半路筛去许多人,估计最后能到
闻衡不知他内功深浅,但与他同赶路时,两人脚程相差不多,想来聂影轻功应当不差,于是随他去,淡淡道:“走吧。”
他轻功飘逸非常,整个人像阵清风,贴着索道滑出去,铁索连晃都没晃下,他已安然到对面。
聂影则如博山派众人般踏着铁索,步跨出数尺,动若风雷,飞身跃向对岸。闻衡站定时,他也正从半空落地。
两人相视笑,聂影感慨道:“兄弟这轻身功夫,可叫钦佩得紧那。”
那边还有些滞留散客,见他二人飘逸、迅猛,过深谷如履平地,比刚才那博山派长辈更游刃有余,都拍手喝彩道:“好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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