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咬着牙,才没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如果他说,自己肯定逃不死不说,陈桑也会罪加等,说不定也保不住命。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熬过那些天。
陈桑因为犯错,调出西库房。称心求许多人,才得到他消息,半夜不要命地溜出去,顺着小路去找陈桑值班新地方。
称心望着他,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桑站得笔直,点也瞧不出来才受过伤,弯腰揉把称心脑袋,笑着道:“你是救,以后这条命就是,对不对?”
单上,过午后,就要运到祭坛上。
称心心中凉,想起与他同屋那个小太监这几日偷偷摸摸举止,已经猜出七八,可即使礼器真是那人打碎,在自己值班时候被发现,就是他错。
礼器在宫中何等重要,他个无名无姓小太监,死都不够抵命。
他空落落地走出库房,被门槛绊跤,跌跌撞撞地出内院,想着自己左右活不过今日,连死前也没什愿望,就想去看看陈桑,最后再看他舞剑。
这是称心头回在陈桑值班时候去找他,陈桑瞧出来他情绪不对,却为他先舞套剑法,才问:“怎?出什事,你告诉。”
称心拼命点头。
陈桑举高灯笼,替他抹眼泪,郑重道:“那你就得听话,无论如何,以后都得快快活活地活下去。别哭,给笑个。”
那刻,称心世界天旋地转,他知道自己完。
后来很长段时间,称心都没再见过陈桑。他拼命地要离开西库房,找机会调到能够自由活动,见到陈桑地方。他本来就聪颖过人,又擅长忍耐,终于得德妃欢心,调到她宫中,备受信任,再也不必害怕那个刘掌事,也可以去看陈桑。
称心抬头,泪水顺着眼窝流下来,很可怜模样。他本来不想哭,也不想让陈桑瞧出什不对,就想安安静静地在心里告别,可陈桑问,他就撑不住,哽咽着道:“,快死,库房里样礼器碎,下午他们来搬东西,,就要死。”
陈桑愣,轻轻抱他下,安慰道:“不会有事,别害怕,你不会死。”
就像是在说个郑重承诺。
他安慰称心会,就因为有事离开,称心看着他背影,心头阵酸涩,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他已经做好赴死准备,却没料到还是正午时分,外头大太监和西库房掌事就开门,将碎掉礼器收拾。称心听到他们说,有个侍卫今天中午喝醉酒,耍酒疯打开库房门,摔碎件要紧礼器,现在报到上头,他们正想着补救法子,而那人已经挨板子,罚月例。
那个侍卫是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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