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洗衣粉、树与叶、纸和墨水混合后成为明野独有气息。
明野装热水袋时间太长,被子里又全是令人安心味道,容见又困又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连梦里似乎都是在被明野拥抱。
又过半个小时,明野才推门进来。他这里没有热水袋,还是方才出去买,然后去厨房要热水,绕大圈,裹在外套里带回来。
容见已经睡着。
明野将热水袋塞进被子里,确保不会直接碰到容见皮肤,又掖掖被角,目光才又移到容见身上。
这里和酒店不同,是明野长久居住地方,他昨天、前天、很多天都盖着这床被子,枕着这个枕头,上面浸透他气息。
容见能闻得到。
不是同床,却胜似共枕。
容见不自觉地抓紧手中被单,磕磕巴巴地说:“好,好啊。是挺冷。”
似乎又觉得这句话太明目张胆,又添句:“你不冷吗?”
脑,几乎占书桌大半空间,而书桌下面是个箱子,摆着必要生活用品。
屋里很昏暗,唯通风透光地方是扇很小百叶窗,此时正拉开到半,有光照进来。
容见知道明野高中时生活条件不太好,也没料到会到这种地步,他不知道该说什,只是很难过。
明野却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而是笑着说:“是不是有点窄,你待得惯吗?”
容见脱掉外套,坐在床上,同明野开着玩笑:“最近是胖点,但也没胖到房间都装不下地步。”
他小姐实在没什警惕心,无论何时何刻,即使在觊觎之人巢穴里都能睡得很好。
明野伸手探向容见侧脸,到离脸半厘米处,又骤然停下动作,只有中指指尖微动,挑开贴在容见脸颊上头发,又缓缓将手收回
明野垂着眼:“不怕冷。”
然后他抬脚迈步半,拉下百叶窗,屋子里骤然变暗,只有帘子损坏几个地方透些许光。
明野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淹没在这浓重阴影里,声音很低:“去装个热水袋,你先进被子里。”
说完后,明野走出去,将门合起。
容见犹犹豫豫地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他枕着明野枕头,裹着明野被子,闻到经常在明野身上嗅到味道。
明野很给面子地笑笑,倒杯水,递给容见。
容见捧着玻璃杯,看着热气缓缓升起,模糊视线。
屋子里没有空调暖气,浮城冬天又贯阴冷,容见坐没会儿就冻得厉害,手脚似乎都失去知觉。
明野抬起手,用手背贴下容见青白脸颊,动作很轻,瞬后又迅速离开,他低着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对容见说:“外面太冷,要不要躺到被子里,要暖和些。”
容见有些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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