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州时光是那样遥远,恍如隔世——确实是隔世。
他对淮子玉憎恨与厌恶,在两世冗长岁月里,扑灭曾经蓬勃爱意与欢喜。
连盼着淮瑾平安,盼着他好这种动
他有些懊恼,如果自己话真地能在生死关头如此灵验,那淮瑾有今日这个下场,是不是就因为他说那句“有去无回”?
这句话,掺杂他对淮子玉恨,当日能说出来,也是为泄恨。
他哪知道会语成谶,真就让淮瑾有去无回?!
明飞卿用力地揉揉眉心:“那该如何补救?”
张岐叹道:“如果陛下还活着,君后多盼着他好就行,若陛下已经那切都于事无补。”
明飞卿眉心微动:“他这是真要把江山拱手相让?”
张岐双手捧着玉玺,直至明飞卿接,他才说:“陛下唯有你可托付。”
“从决定御驾亲征起,陛下就做好有去无回准备。”
“”
“有去无回”四个字,砸得明飞卿耳朵疼。
有丞相做例子,朝中无人敢再提让三皇子回京事。
下朝后,明飞卿回到新梧宫,拿着这道遗旨看又看。
“他还说过什?”
他问张岐。
既然交付遗旨,必定还有所谓遗言。
话中未尽之意,明飞卿都懂。
等张岐离开后,明飞卿又屏退天青等人,自己把自己关在内殿。
他试着放下前世种种芥蒂,去回想淮子玉好,却发现他们二人相知相爱时光,全部都在荼州,荼州覆灭后,他和淮瑾之间渐渐物是人非,到最后离心离德,不死不休。
明飞卿试着说服自己,以大局为重,哪怕是为西溱江山社稷,淮子玉也不能就这死。
然而他点淮瑾好都想不起来。
“张岐,你可算过淮瑾吉凶祸福?”明飞卿眼底盛着看不透情绪,“他还能回来吗?”
“微臣算不出来。”张岐悲观地道,“身中三箭,掉落悬崖,生死几何,君后心中是清楚。”
“你这个国师是干什吃?”明飞卿忽而生起气来,“当日你信誓旦旦地说,只要祈福此次战役就有八成胜算,如今却是这副局面?!”
他向宽容待人,极少发脾气,这下可把张岐吓跳,忙解释说:“可当日祈福时候,君后不曾提及陛下啊!您庇护所有人,唯独漏他,您忘,他是帝王,是西溱主心骨,他若不好,整个大局又怎会好?”
明飞卿:“”
他愿意听听。
张岐道:“陛下让微臣把这个交给你。”
他拿出枚雕龙刻金玺印,这是能令整个西溱诚服国玺。
明飞卿手上玺印只能调度三省六部,虽有实权,但若真要让西溱视他为尊,必得有玉玺在手。
他以为,淮子玉会把玉玺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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