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不知道发什疯,执意要给这些冻疮上药。
殿内已经跪倒群太医,国师跪在地上悲痛地劝:“陛下,君后已经去,抹药已经没有意义,您别这样”
淮瑾不想听,他似乎是怕明飞卿疼,上完药膏,还不忘替他吹吹,呢喃着:
“滚!救不皇后都给朕滚!!”
道沙哑崩溃声音从殿内砸出来,明飞卿惊,这才想起走进内殿。
新梧宫内殿摆设精致讲究,唯独少生气。
明飞卿绕过那道熟悉山水屏风,看到头长发散乱淮子玉正趴在床边,手中捧着盒乳白色药膏,他用指腹温度把药膏揉化,再小心翼翼地执起那只素白手,将药膏涂抹在这只手上横亘冻疮。
淮子玉捧着那只手,贴在自己温热脸上,口中喃喃着:“敷药就不疼不疼”
隐隐约约有哭声传来,从他身边经过宫人全部身着缟素。
殿门外跪着道熟悉身影,明飞卿眼就认出那是天青。
他走过去,见天青也身素白,额头上缠着白布,双眼睛哭得红肿。
“天青,你在为谁哭?”他关心地问。
天青毫无回应,只味抖着肩膀哭,声音不大,能听出来是哭哑。
动意念就行小事,明飞卿都无法真心实意地做到。
他有些畏惧这样自己,像是没心般。
他曾憎恨淮子玉薄情与寡恩,如今自己,竟也变得和他样。
天生紫薇命格让他有能力悲悯所有人,唯独不愿垂怜淮子玉。
明飞卿看着那道遗旨,这上面每个字都是淮瑾在为他此生安稳铺路。
明飞卿视线上移,登时心神俱颤!
被淮子玉执着手人正是他自己!
准确地说,是前世死去明飞卿!
他当日摔进雪里,死得不算难看,如今身上干净,没有丝血污,头发被梳得很整齐,身上穿着件霜色碎纹纱袍——那是明飞卿在荼州时最爱穿件常服。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样,外露手背上还有几道虽然没有愈合但永远不会再流血冻疮。
明飞卿察觉到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天青完全没反应,似乎根本看不见。
不仅是天青,所有人,都视明飞卿为无物。
明飞卿意识到不对劲。
整座皇宫都戴孝,必然是有身份贵重人崩逝。
他下意识以为是淮子玉——这架势真像足皇帝驾崩,整个西溱都为之服丧。
他清醒地知道这只是淮瑾给予补偿,补偿前世种种过错与亏欠。
但他不得不靠着这道遗旨唤起点爱意,想起点淮子玉好。
想着想着,明飞卿就开始犯困,趴在这道遗旨上睡过去。
他在阵喧闹中惊醒,睁眼所见,依旧是新梧宫。
却是挂满白绸新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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