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因为这件事备受指责。不知是否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舌头赶不走那些虚构的亡灵,乱七八糟的罪恶感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们叫喊着——不管是被长濑用花瓶打破头;还是被妹妹用刀子刺穿手掌和肩膀;或是因为矛盾而让脑袋有点坏掉;甚至遭到枪击,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阿道」在麻由身边才造成的不是吗?全都是你害的不是吗?你这混帐家伙!
被说到这种地步,感觉就像comical改了一个音节变成chemical——这样的化学反应是我们两人引起似的。被害因此央及周遭的时候,虽然像我这种垃圾人类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但是一旦当事者牵扯到麻由,也还真是无法一笑置之。
唔~这
的死者。
长濑和绑架犯;伏见和妹妹的母亲;恋日医生和麻由的母亲。之后连远江和山名也跑来揶揄我。搞不好其实他们是来迎接我的也说不定?不对,远江还活着啊。应该吧。毕竟就连赤池都还活着,枇杷岛和营原也都没死嘛。
又不是说我认识的全都是一些死人。没这回事。
察觉这件事后,我开始听得到外头的蝉鸣了。而身旁的汤女抱着我,抚摸我的头部加以安慰——这种除了屈辱之外不作他想的行为,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现实。真希望那是梦,拜托。不,那肯定是场泡影般的梦吧,毕竟那触感以女性来说实在太坚硬了。主要指胸部。
然后到了后期,身体开始能够坐起来几分钟的时候,便开始进行与现实的对话,与不少坐在折叠椅上的人说了许多事。很久没有被解除制约了。一打开门就会一脸不高兴的人,还是老样子离我远远的。
来探望我的人大多都哭了。我因为早已忘记了率直地表现喜悦的方法而感到焦躁,同时也踌躇着要是自己去触摸那人类的美好;会将其也沾染上某人的血液与我的指纹。不管是要鉴赏还是要隔离,只要不握住;它就会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根本成不了我的食粮。
来探病的有叔叔和婶婶、伏见、长濑、池田兄妹和一树、杰罗尼莫小姐、金子、呃,其它还有……窸窸窣窣。恋日医生原本就不知道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今天应该也剥着大拇指的死皮和平地度过吧,而这也是我所希望的。之后,稻泽(其实他的姓好像是稻侧才对,不过这根本就无所谓)不知道为什么也跑来了。他恐怕是来视察麻由在不在这里的,真是太没礼貌了。接着带着若干虚伪;宣称这个顺序出于无心。我放任他做出类似官方宣称发行数量的解释。
然后……啊啊,当然,麻由并没有来我这里。
伤势远比我轻微的麻由,早在两个星期之前就出院了。
麻由在体育馆里因为某个东西的触发而再次失去阿道,回到了一年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