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什么?」
妹妹回头,指着恋日医生,照样是一副不愉快的表情。究竟她活着有什么乐趣呢?对于这点我偶尔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踢我的时候跟把动物解体的时候,她似乎还算颇愉快,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这姑且不论,用「这家伙」太失礼了吧。
「她不是『什么』,是尼日医生啊,快向她问好。」
「尼日?外国人?」
「谁是尼日呀?这孩子跟你又是……唔,我忘了绑架小女孩会触犯刑法第几条,等一下喔,我打电话问问当警察的朋友。」
但同时露脸的情形或许可说是很宝贵。
来到病房的是我的妹妹和我的恋日医生。有一个是骗你的。
几乎同时来到的妹妹与医生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以「这人是谁呀?」的怀疑眼神观察对方。这么说来,这两人似乎还没见过面耶。虽说我的妹妹是一名跟她见过的人数可用单边手指头数字的超害羞少女(请用更宏大的观点来看待!),而恋日医生则是个尼日医生。相信我没有必要再做进一步说明了吧?或者说,再说下去就会被揍了。
金子眼睛离开电视,一副「又是探病的客人吗」的表情望着我们。
妹妹打扮在身上的,是一件荷叶边有点引人注目,整体比平时更偏暖色系色调的服饰,给我一种洋娃娃般的印象,自然而然联想到「打扮」这个词。且她肩膀上还背着不知放了什么的沉重包包,令她不断地往左倾斜。
「等等,等等!这只是我的妹妹啊。」
一边说「这只」,一边抱起她的身体在床上坐好。「你……什……!」妹妹咬着牙,以拚命忍耐的神情表示遗憾,回头瞪我一眼。但是当她被我放到大腿上时,即使仍然嘟着嘴唇,却变得有些乖巧。虽然我得意忘形地摸摸她的头时,手指被咬了一口。
另一方面,医生对于我介绍中的神秘单字感到狐疑。
「nimouto?炖煮(nimono)、uto、妮莫(nimo)、uto、二毛(nimo),加起来就是…
这孩子会带在身上的行李,而且还很重……会是动物园的企鹅吗?或者是邻家的中型犬呢?真伤脑筋。
医生则是穿着一如往常的款式——睡衣上披着白袍,另外还背着蔓草花纹的包袱。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包袱像个小偷一样塞得鼓鼓地背着啊。但沉浸在感动的时间也只有短暂片刻,因为我的妹妹已经大步踹地走向我了。
「呃呗。」
这是她踹地的同时顺便把我踹飞时,我所发出的呻吟声。同病房的的人们瞠目结舌地望着突然被踹飞的我,与踹飞我的妹妹,连医生也「唔喔」略嫌麻烦地揉揉眼睛,不敢相信。
还打呵欠,布满血丝的眼球看起来就很困的样子。昨天又尽情享受电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