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心神剧颤。
他瞥见自己垂下眼睫,里头装满是孤注掷奋力。他对自己要说话有预感,心脏于胸膛处空悬着,不知何时就要重重落下去。
说啊!
蜡烛吹灭。
与此同时,晚宴厅里蜡烛忽然跟着系数熄灭,黑暗骤然从头到脚将人笼罩。在这片漆黑里,寇冬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察觉到自己指尖被那只毛绒小熊紧紧握住——
“你许什愿望?”
黑暗里,当年男人问。
录音里掺杂着滋滋电流声,声音多少有些失真。寇冬听见自己说:
寇冬听见自己声音。他声音比起先前唱歌说话叶言之,要冷漠、平静上许多。
“许愿望,会实现吗?”
“当然。”
男人音调温存,含着纵容无奈笑。
“只要是你想,只要是你要。”
他几乎是于瞬间听出声音主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玩具熊拍着手,歪歪扭扭从地上站起来,脑袋还歪向边——那是方才被,bao力撕扯抢夺痕迹。它就这歪着头,唱着歌,缓慢地朝寇冬走近。
不知是不是寇冬错觉,那双纽扣做黑眼睛似乎更大。
它目不转睛地盯着人。
“祝你生日快乐……”
现自己不知不觉也早已陷入抢夺漩涡,拼命用指尖去够那只小熊。
但在内心深处,有另个声音静悄悄地告诉他:
有什东西打开。
在他碰到熊瞬间。
有什东西打开。
“要——”
他头仿佛被谁重重打拳,几乎要在这里躺下去。
时光于这瞬间哗啦啦向前翻转,尘烟悉数湮灭消散。剥开那满是灰尘外壳,寇冬终于于缝隙里看到自己熟悉影子。
那是当年他自己,站立在同样位置、身处同样这里。玩偶在他面前堆成堆,新礼物盒子里,赫然是眼前这只小熊。
那是叶言之送给他成年礼,那个D字是他亲笔。
“你发誓?”
“发誓。”
时间陷入短暂安静,旋即,寇冬声音再次从小熊肚子里响起。
“许好。”
旋即,是轻微地“噗”声。
脚步已经到面前。
“祝你生日快乐!”
“三——二————”
“吹蜡烛——”
“许个愿,乖宝。”
他分明听见开关动静。
……那是什?
毛绒玩具大潮忽然摩西分海般哗啦啦向两边退去,仿佛受极大惊吓。与此同时,地上那只耳朵上画着D玩具熊手脚抽搐两下,继而张开嘴——
道突如其来歌声忽然从它腹部传来。
那声音温柔沙哑,是寇冬极为熟悉、曾听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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