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打量他几眼，终于想起来
。当初那个叫嚷着“你
钱为什
不拿出来给
娶媳妇”青年，如今已然是被岁月侵蚀过模样，从头到脚都透着沉沉暮气。分明年纪并不大，看着却像是个中年人。
即使听到是弟弟，顾黎也没什反应，只淡淡道：“有事？”
“当然有事！”顾强拉着他衣袖，着急忙慌，“二哥，当初是不懂事，已经知道错……你看在咱们是
家人份上，帮帮吧？啊？”
他说着说着，便要往地上跪，把鼻涕把泪。
“你不知道过是什
“那个好二哥……”
事实上，顾强并不觉得顾黎好。这几年过去，他仍旧觉着顾黎失职，不配做个哥哥。
不然，怎会看到自己如今狼狈成这样，也不拉把？
可顾强到底也成长不少，并不会像年轻时张嘴便是挑衅。他寻个空隙，等在洗手间门口，等看见男人迈动长腿走过来时，方才喊他：“二哥！”
顾黎脚步顿顿，随即看他眼，蹙起眉。
唯唯诺诺，并不敢反驳什。见妇人动气，便垂着手站着，神色畏缩。杜云停看着他，实在是无法将他与当年那个渣男联系在处。
这真是那时候拍拍屁股就想不负责任顾强？
他晃神，这才发现顾强余光也在看他，目光显然并不痛快。杜云停这些年实在是过太顺心，皮肤甚至比当初下乡时还要好。那时候他天天被日晒被蚊虫咬，动不动就晒脸颊通红，搞不好还要蜕皮。
如今，顾先生有足够实力，不会让他风吹日晒点。杜云停脸颊光滑，皮肤又白，整个人看起来比当年大不多少，仍旧是清清秀秀、走哪里都会让人多看两眼好相貌。
这实在是无法让顾强不嫉恨。
这长时间，这个称呼都是小知青专属。如今却从个陌生人口中吐出来，这让顾黎心中不舒坦。
他没什反应，眼看着就要从顾强身边径直走过。
“二哥！”
顾强终于急，这回拉住他袖子，“二哥，你不认识吗？是顾强，是你弟啊！”
“……”
同样都是岁月，好像在他那处就格外仁慈偏心，半点也不见老。
这足以说明，小知青这些年过有多好。
顾强在那之后又看见顾黎，他这个二哥站在人群之中，出挑不行。经过这几年气度浸*，比当初回村时更加有男子气魄，周围圈人众星拱月似围着，他却个都没看，只蹙着眉头推开，直直地走向那个郁知青。
两人并肩站在处，小声地说几句话。顾强听见那个知青喊，“二哥……”
顾强心里头酸，他自己都没这喊过。他仔细回想时，从他嘴中冒出二哥，多少都是带着点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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