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地面坑洼不平窄巷,踩过气味腐臭的积雨水塘,徐彦洹踏上破旧筒子楼的室外阶梯。
算不上宽敞的楼道两边堆满杂物,七拐八绕地避开晾晒在走廊的衣服,徐彦洹在门口陶盆里种了葱的一户停下,一边摸钥匙,一边拉开形同虚设的防盗铁门。
嘎吱一声里门打开,一名清瘦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见是徐彦洹,露出笑容:“回来了。”
进屋关上门,母亲白薇又在窗边张望了下:“没让那些人跟来吧?”
屋里很乱,到处堆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生活用品。徐彦洹找了块不碍事的地方
好在结局圆满,坏人成功被吓跑。俞心桥双脚着地,有了底气,边拍身上的灰边打量徐彦洹,发现他变成一块嵌在暮色夕阳里,不再散发寒气的冰块。
“不用谢,我只是刚好路过。”俞心桥先发制人,“如果一定要谢我,不如和我谈恋——”
“谢谢。”徐彦洹适时打断他的话。
抢占先机失败,俞心桥血亏,咕哝道:“一句谢谢就完了啊……”
两人回家的路有一段重叠,快走到头,俞心桥才惊觉今天徐彦洹走得很慢,是连他都能轻松追上的速度。
不维护。”徐彦洹总算开口,“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问来问去都是同样的回答,大叔烦躁:“我不信他没联系过你们娘俩!”
徐彦洹又不说话了,一副我该说的都说了随你信不信的样子。
弄的大叔心头火起:“那就你替徐震还钱,都说父债子偿,以后老子找不到他就找你!”
“子女未继承父母遗产,父母的债务由其自行偿还。”徐彦洹平静地抛出一句,还作了注解,“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
不由得有点担心,俞心桥视线下瞟,悄么声开始关注徐彦洹的腿。
虽然没有声音,但目光灼热,徐彦洹不由得跟着往下看,发现校裤腿上一块污渍。
他不甚自在地弯腰拍了拍,直起身时,视野里多出一只拿着苹果的手。
“一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少年的声音清澈得像暖阳下的湖水,俞心桥说,“下回可别再让他们逮到了啊。”
草长莺飞时节,天黑得越来越晚。
大叔刚放狠话就被打脸,彻底怒了:“怎么,你小子还想上法庭告老子?”
说着举起拳头就要使用,bao力,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徐彦洹和大叔及其手下一同抬头,只见破损的墙垣上挂着半颗脑袋,像是没法更高了:“徐哥你还在吗?快跑呀,朱主任往这儿来啦!别忘了把烟头捡走啊!”
五分钟后,人走茶凉,攀在墙头的俞心桥在徐彦洹的搀扶下颤巍巍爬下来,临了还捏了捏徐彦洹的手掌,心说怪暖和的。
就演这么一小段,给除了上课睡觉从不违反校纪校规的俞心桥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