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听不懂。
他不想要什自由,他想报恩,想让陆戟变回从前潇洒恣意模样。
可陆戟没工夫听他说,将取到佩剑挂于四轮车左手边,便在门口护卫帮助下行出门去。
着深色素衣背影走进夜色,开阔平整肩和挺直如松背脊令人不禁想象,假若他能站起来,该多高大挺拔。
而如今,原本在沙场上纵马驰骋、挥斥方遒他只能
陆戟率先执起杯,抬臂举高,无声地指示下步行动。虞小满忙拿起另杯,胳膊相勾时,两人距离猛然拉进,无需刻意寻找便能将对方面孔览无遗。
虞小满还是条鱼时候,就知道陆戟长得好,那英挺眉目他曾在梦里细细勾勒,用手指在滩涂上寸寸描摹,所以从嬷嬷口中听闻虞梦柳不肯嫁原因是“陆将军又老又丑”,当时便觉好笑。
可七年时光于鲛人来说是生命中很短暂部分,于人类来说则足以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譬如通过眉眼隐约能看出眼前人便是当年少年,而棱角锋利轮廓,赛雪欺霜面孔,以及凝结于眸底孤冷沧桑,都在告诉虞小满,他变,与从前不样。
陆戟仰头,喉结滚,将杯中酒尽数饮下。他甚至没耐心等虞小满把酒喝完,就兀自抽回手臂,把空酒杯放回托盘里,扶着矮几转动四轮车,扭身便走。
声音,急得差点再次坏规矩自己把盖头掀。
他还没看清陆戟脸呢!
像是听见他心声,四轮车停在门口,耳边传来对话声,另人听着像迎亲队伍里那个凶巴巴银甲护卫。
“老爷吩咐,仪式需得做足,以免落人口舌。”
“还要做什?”
虞小满匆忙抿口酒,被呛得咳嗽也顾不上,急道:“去哪儿?”
陆戟不答。
“你不记得吗,是……”
这回给反应,却打断虞小满期盼已久互通姓名。
“这间房以后归你。”陆戟没有回头,声音里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明日随去前院奉茶,之后你在府上便可自由。”
“至少挑盖头,喝过合卺酒。”
门口人似在犹豫,俄而还是返过身,不疾不徐地往床边行来。
视线范围所限,虞小满只看见双置于四轮车木质踏板上脚,和段衣袍下摆。普通皂靴,鸦青色常服,与他盛装打扮比起来,陆戟穿着朴素得不像个新郎官。
正想着,眼前乍现亮光令虞小满猛然怔,回过神来瞧见只骨节分明手里捏着柄系红花秤杆,才知道在脑袋上捂几天红盖头总算被挑开。
紧接着便是“当啷”声钝响,虞小满心头跟着跳,只见那秤杆被随手扔在旁,不知何时进门丫鬟云萝捧上托盘,里头并排放着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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