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骥视线也跟着下落,很轻下点到即止。
“时先生右手受伤事,也从江小姐那儿有所耳闻,实在遗憾。不过看到时先生还在坚持创作,这趟便不虚此行
由于旁边不到三米地方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时濛没先开门,而是隔着门问:“您找哪位?”
中年男子递过张名片:“鄙人姓卫,非常喜欢时先生画作,此番贸然打扰,还望时先生见谅。”
直到把人请进屋,时濛才想起这张面孔在哪里见过。江雪为购买过他画作人做过信息采集,有次发给时濛看,说里头非富即贵,不乏单身钻石王老五,开玩笑让时濛不如在这里面找对象,哪个不比姓傅强。
名片上名字更是证明此人身份,这位卫先生本名卫良骥,是枫城某上市公司CEO,曾在拍卖会以高价拍走过时濛画。
至于拍走过几幅,按照时濛对周遭漠不关心态度,能记得此人姓名,想来必不会少。
时濛很难不发现,自己用来维持冷静理智外壳出现裂缝,并且正在不断扩大。
午休短暂时间,他闭上眼睛,时间齿轮倒转,回放许多似曾相识片段。他看到那幅被火焰吞噬铃兰,又看到捧火红玫瑰掉落在地,花瓣凋零,被来往人脚脚地踩。
醒来后,排遣不尽情绪在心里左突右冲,时濛试图否认这些记忆,却又在挣扎过程中被次次拉回来。
因为制造这些记忆人就在外面,他每次躲开,那人就追上来,哪怕他说再多难听话,做再多伤人举动。
时濛觉得傅宣燎疯,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他应该对自己毫无耐心,自己咬他口,他立刻就要还回来,让自己更疼才对。
将客人请到客厅沙发上坐,时濛去厨房翻出上回李碧菡寄来花茶,撒把在杯底,就着热水泡开,送到客人面前。
从前还在画时候,这些对付外人事都由江雪手操办,如今亲自上阵,尴尬忐忑自不必多说。
倒是那位卫先生落落大方,且不好兜圈子,接过茶小抿口,便开门见山:“时先生,如今不画画吗?”
句问话,令时濛掌心伤处抽。
他说:“在画。”停顿须臾,又说,“受伤,画不好。”
花些时间思考,时濛心想,不如试试江雪建议,报警吧。
时濛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人,几个月前被揍顿,在幕天席地雨里吊着口气,他都没想过报警。
他已经被逼到角落,身侧背后都是坚硬墙,别无他法。
正当时濛按下110,拇指悬在拨通键上,楼下院门冷不丁被敲响。
来者是位面容周正中年男子,穿着正式,站在那里就有散发着种久居高位沉稳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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