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业快半年,他仍旧觉得,这位郡主比石相爷家姑娘长得漂亮,可是他怕被人笑话,直把这话憋在心里。不过今天看到班婳,他仍旧有些激动,忍不住就跑到班婳面前。
“郡主,是涂阿奇,您还记得在下吗?”
班婳见这个卷毛青年又是自称“”又是自称“在下”,骑在马背上歪头看他片刻,笑问道:“你是艾颇国王子殿下?”
“郡主好记性,多日不见,竟然还记得在下,”涂阿奇不好意思地挠头,那卷蓬蓬头发就跟着弹弹,“您也是出来看蹴鞠?”
“蹴鞠?”班婳愣下,这才想起,每到四五月时候,京城里些贵族子弟就会去蹴鞠,或者打马球,常常引得百姓争相观看,听涂阿奇这话,恐怕今天又是有哪些贵族子弟在塞球。
她有种被背叛感觉,被好友背叛,被亲兄长背叛,这种打击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看着镜中面色苍白自己,谢宛谕把捏弯银簪扔到妆台上。颤抖着手打开口脂盒,把口脂点在唇上。
这个世间无人真心待她,她能依靠唯有自己。
艳红口脂,粉红胭脂,如墨眉黛,层层妆容,把她心底情绪也层层掩饰下来。
她不仅仅是谢宛谕,亦是二皇子妃。
花落春去,京城气候便变得怪异起来,骤暖骤寒,早上穿得厚实,到中午又热得不行,所以每年这个时候,贵人们就格外注意,就怕染上风寒。
“不是,就是出来看看。”班婳摇头,“王子想去看球?”
涂阿奇不好意思道:“是啊,就是没有找到地方。”
他们艾颇国是个不太富裕小国,为能让大业皇帝信任他们,也为学到大业先进知识,他厚着脸皮想尽办法才留在京城。但是为不惹大业人讨厌,他并不敢在身边留太多人,现如今陪伴在他身边所有人员,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
他听人说,大业身份高贵族,身边有几十个人围着伺候,更别提
班家每日都熬着预防风寒药,不管班婳与班恒喜不喜欢,每天都要被阴氏盯着灌下碗,不然想要出门都不行。
好容易咽下大碗药,班婳差点捂住嘴吐出来,尽管漱好几次口,嘴巴里药味也没有散尽。
虽然早已经过热孝期,但是自从大长公主过世以后,班婳便再也没有穿过大红大紫衣服。今天出门,她穿着碧湖色裙衫,发髻上也避开艳丽发钗,但是美色却没有因此被掩饰半分。
艳有艳美,淡有淡风情,最重要就是看脸。
刚从酒楼里出来阿克齐王子老远就看到班婳,虽然他只见过班婳寥寥几次,但是对她印象却非常深刻,因为这是个让他知道大业贵人们审美与他们艾颇族人不同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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