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院中,萧莨立在墙边,望着那间点着灯屋子里,映在窗纸上大小影子,眉目沉沉不知在想些什。
珩儿身旁伺候下人俱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多喘,先前珩儿非说要来这里,他们无法只得送他来,想起白日事情,又怕萧莨知道会怪罪,去与他禀报声,结果萧莨却亲自过来。
庭中枯树上抖落片落叶,萧莨抬眼望去,目光
祝雁停弯腰将孩子抱起,珩儿别扭地扭下,没再挣扎,由着他抱进屋中去。
将儿子放上榻,祝雁停有些手足无措,他这里连招待小孩点心都没有。
珩儿问他:“你为什不去参加生辰宴?”
祝雁停低声解释:“对不起珩儿,今日有事,不是故意不去。”
“哼,明明是父亲不让你去,你为什说谎啊。”
个下人先前就已被他打发去后院,庭中没有别人,祝雁停招手,黑鸽便落到他身侧,祝雁停将它系在腿上字条取下,上头只有两个字。
考题。
祝雁停眸色沉下。
祝显德问他要考题,意图不言而喻,题目旦泄露,放榜之后再撺掇煽动那些落第考生大闹场,今次恩科就彻底砸,到时候萧莨笼络仕林学子目没达到,个处理不好,他名誉都得大受牵连。
萧莨弃文从武,如今手握重兵,挟天子令诸侯,在那些读书人那里名声本就不好,若是这回又出事,日后哪怕小皇帝亲手写下禅位诏书,只怕都有千千万万人,尤其是那些迂腐文人,要对他口诛笔伐。
祝雁停怔,赶忙替萧莨说好话:“他有他道理,你别怪他。”
珩儿不再说,从怀里摸出那两个红鸡蛋,塞给祝雁停:“请你吃。”
祝雁停眼眶微红,在小孩身侧坐下,剥开个蛋,掰成两半,分给珩儿:“们起吃,人半个,这个夜里吃多在腹中不好克化,半个就够。”
小孩双手捧着鸡蛋咬小口,又问祝雁停:“上回你给珩儿买点心好好吃,和祖母那里李嬷嬷做样好吃,可是祖母、父亲都不让珩儿多吃,你还能给珩儿买?”
祝雁停忍不住笑,这小馋猫原来是犯馋:“可以是可以,等下回再出府,定给你买,但你祖母、父亲也是为你好,甜食吃多牙齿会坏掉。”
将字条捏进掌心里,祝雁停正深思时,珩儿声音忽地在背后响起:“你怎坐在这里啊?”
身侧黑鸽陡然飞回枯枝上,隐在夜色里看不清踪迹。
祝雁停惊讶转头,便见珩儿站在院门口,正犹犹豫豫地望着他。
祝雁停回神,起身迎过去,声音都有些打颤:“珩儿,你怎来?”
小孩哼哼唧唧道:“睡不着,就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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