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不缺钱，让
拿他
色料和机器练手，往人身上戳图。让照着他图做，做丑
也没事，他再修。那样练手很快，后来就能自己打手稿直接画，手
“那
早？”萧刻是真有些惊讶，“那时候国内没有纹身吧？”
“也有。”周罪说话时候没什表情，平平淡淡地和他聊着天，“就是少，古惑仔还记得吗？那会儿就有。其实在那之前也有，就是从那会儿开始多。”
“古惑仔谁能不记得，”萧刻笑，手里瓶子抛
下，“但那是香港电影吧？咱们这边也有？”
周罪点下头：“有。”
萧刻觉得自己找个好话题，他很少听周罪说这多话。他很喜欢听周罪聊纹身，就像喜欢听茶师讲茶，听画家说画。个人把自己熟悉东西点点说给别人听，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魅力。
膀说，“咱到地儿再聊，齁冷。”
“行，那你还跟老周个车吧？”方禧看着萧刻说，“有事儿给们打电话。”
萧刻点点头：“行。”
上车之后还是周罪开，他把温度调高点，看萧刻眼，说：“穿少。”
萧刻“嗯”声：“是有点少，没想到今天这冷。”
“那时候你十多岁吧？怎接触到？”萧刻看着他问。
旁边有车超过去，周罪看眼倒车镜，说：“那时候刚高中吧，来个香港人租家房子，住在后院。来时候只拎个手提袋子，里面装都是那些东西。”
萧刻问他：“是纹身师？”
周罪点头说：“嗯，挺厉害人，在香港惹麻烦才过来这边。偶尔有人找他纹身，那些混黑人。有时候会坐旁边看看，时间久他就教。那时候人很好糊弄，学几天就敢往别人身上刺字，反正歪丑也没人介意。”
周罪边开车边说话，每句话之间间隔都有两三秒，像是他在回忆，在从记忆里拣故事给人听。他声音本来就挺低沉，这样慢慢说话听起来就更有味道，像是加层岁月做旧感滤镜。
周罪没再说话，只是又把温度调高两度。
萧刻挺喜欢这样和周罪独处时间，尤其是这样在车厢里相对很小空间里。他和周罪之间距离很近，侧头就能很清楚地看见周罪侧脸。虽然周罪不怎说话，但是因为萧刻心思都是摆在台面上，所以不管怎说，气氛都会带着那点不太明显暧昧。
这安静待着倒也不难受，但总不能直也不说话，萧刻从后座上拿两瓶水，拧开个递给周罪，周罪接过去喝口。
萧刻也喝口水，清清嗓子，问周罪：“你从什时候开始做纹身啊？”
“很久。”周罪还认真想想，然后摇摇头，“记不清，有二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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