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老爷又温声对沈默道:“沈默啊,你说说你们争端为何而起吧?”
沈默瞥眼跪在地上七姑娘,见她左眼肿成条缝,个眼大,个眼小,双目满是乞求、泪珠滚滚望着自己。
他知道沈老爷这是存心拉偏架,只要自己实话实说,七姑娘九成会被撵出家门去。自己离沈家,还有个草棚可以住
“因为他骗。”七姑娘委屈道:“他说他肺痨……”
“你有这说过吗?”沈老爷问沈默道。
“没有。”沈默两手摊道:“学生当初跟她说:‘劳驾,出去时把门关上。’结果她只听个‘劳’字,就张皇失措而逃,也许是误会。”
沈老爷寻思会,已经将事情缘由猜个八成,他猜测应该是七姑娘主动生事,为就是自己收留沈贺和沈默,并让他们住进原本属于她阁楼。对七姑娘品性,他还是有所耳闻,估计在几番骚扰谩骂,引来这聪慧少年反击……
他这种雅人,最爱沈默这种聪颖伶俐少年郎,而对七姑娘这种庸俗粗鲁,肥胖蠢笨女人,那是深以为耻。想明白事情关节后,他便有意帮沈贺父子占下那座楼,把七姑娘家撵出沈家去。
呢?再往地上放西瓜皮,是不是有些……”‘心地不善’四个字轻易不能吐露,那会结怨。
“那不是放。”沈默摇头道:“是七姑娘第次上来时扔。”
“什?”沈老爷忍不住笑道:“七姑娘,果真是你扔瓜皮,摔自己跤吗?”
“好像是这回事……”七姑娘两手食指对在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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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家大院里,沈老爷就是天,就是王法,就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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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着。”打定主意后,沈老爷音容严肃道:“沈家最重和睦友爱,若有那心胸狭隘,自私自利,容不下他人之人,也必不见容于沈氏门!”
这疾言厉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却实实在在戳在七姑娘脑门子上,她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出大老爷这话中问罪之意。
‘逐!出!家!门!’四个斗大大字在她脑海中盘旋,把她骇得冷汗直流,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好,事实清楚。”沈老爷沉声道:“这次事情,是沈默自己太小心,七姑娘自己不小心,阴差阳错造成。”就在沈默以为他要用和稀泥方式,将事情结束时,沈老爷又道:“但今日之果,必有昨日之因。邻里之间本该和睦相处,闹到现在这地步,到底是为哪般?七姑娘,你说。”
“这小子骂。”七姑娘嗫喏道:“说孙女是泼妇。”
“他为什说你是泼妇?”沈老爷问道。
“因为,因为……”七姑娘低下头道:“因为先骂他。”
“你为什要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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