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手头上事情就立刻赶来医院,邵父邵母见儿子还在睡觉,下意识放轻动作。邵母在床边坐下,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拂把孩子裹着厚厚纱布额头。看着比前几天好些,可指下粗粝质感还是让她立刻红眼眶。
“造孽啊,”邵母想到这几天事,忍不住长叹声,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这是要他命……衍衍活着是碍着谁?”
学校对这起意外解释是邵衍在军训期间夜晚偷偷溜出宿舍上厕所,结果在楼梯口不慎跌落。可没人比邵母更知道自家儿子有多胆小,在家里时候,每晚熄灯后他都不敢再出被窝。邵衍虽然从小被她锦衣玉食地呵护着,可论起本分来半点不比寻常人家孩子差,军训时过熄灯时间是有门禁,依她解,哪怕是憋到第二天早上,邵衍也绝不敢个人溜出来上厕所。
然而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真相还不是任由校方张嘴来说?
邵母收回手,目光在儿子沉睡面容上扫过,温柔地替他掖好被子,神情忽然便透出沉沉恨意和不甘。
会,bao露来历之前却不能主动开口问更多,现在他能做最安全准备,也只剩下探查已经被自己完全掌控身体。
邵衍起身拿着药水袋踱到窗边,目光在通彻玻璃窗上顿顿,望出去,闹市区住院楼外绵延开大片占地极广绿化花圃,车水马龙公路在那之外。
他听力很好,车开过去呼啸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邵衍又垂头看自己双胖手。
这里有种奇异镜子,竟然能把人照分毫毕现,邵衍早在镜子中看到过自己如今模样。大概是因为从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原因,这身体虽然已经成年,可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要显得白嫩些,原本是比较讨巧长相,五官也好,偏偏被身肥肉给耽误。
邵父看到妻子脸色,面上掩不住地愧疚,却只能劝慰她:“不要胡思乱想。”
太胖,连手指都胖地粘连起来,阖不拢、张不开,走路时更是大腿摩擦着大腿,棉质病号服将皮肤摩擦感觉更加放大十倍。
邵衍觉得怪有意思,这身体怕是有个二百来斤,走路快些都要气喘,脑袋因为受伤原因更是常常眩晕。这种疲弱感觉是从小练武颠锅铲作息苛刻邵衍从未有过。
试着蹲下马步,不过几息功夫就出身虚汗。邵衍也不着急,慢悠悠躺回床上小憩。学武本来就不是速成事儿,更何况这具身体年纪并不小,凡事还是循序渐进着来。
房间外忽然传来阵细微脚步声,邵衍手指微颤,想想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和脂粉有些不同香气袭近,他闻出来人是自己这具身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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