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这日,年轻官家居然称病,未出现在本该他做东琼林宴上。
开始时候,几位宰执还不以为意,只当是官家又犯病……当然,这个病指是心病,之前祭祀洛阳八陵时候就犯过回,属于老毛病。
毕竟嘛,赵官家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年轻人,什时候不开心,跟臣子们闹点别扭也算寻常,过几天好不就行?
然而,又过日,八月十四,新科进士大授官,赵官家依然躲在延福宫不出,只是着大押班蓝珪递出两张条子。
张是让各路帅臣过完中秋节便各自回防区,小心防秋……这倒是题中应有之义;另张却是特旨以胡铨为枢密院编修,虞允文、胡宏为起居郎……竟是连状元和两位榜眼授官都没干涉。
赵玖终究还是没朝着新科进士发脾气,他最骨子里和最表面上还是讲道理……而且,他自己也刚刚跟岳飞、张荣推心置腹,说清楚此事虽发端于捉婿,内里有可能诱发矛盾隐患却是在于文武分制。
如何就能迁怒个难得比自己年纪还小人?
这看,赵官家似乎还是懂轻重。
所以,虞允文非但没有挨喷,也没有被推出大相国寺斩首,反而得以在位实权统制官把门情形下与官家、两位节度使起在院中吹风,还喝到大相国寺研发款新饮品,官家称之为冰糖雪梨润喉茶东西,趁机说些闲话。
这时候,因为有个官家在这里,大家说话多少小心些,唯独这个新科进士,年纪尚小,又是第次出蜀地,还是第次跟官家喝冰糖雪梨,言语中倒显得格外激动和坦诚,基本上是有说,有二说二。
而此时,都省和枢密院宰执重臣们方才从蓝珪口中得知,赵官家居然是真病,连着两日都恹恹,便是射箭与习字都罢。
这下子,宰执们方才慌……皇嗣既去,赵官家毕竟是独苗根,虽说只是小病,但万有个迁延又如何?更何况这恩科过,帅臣们都已经要各就各位,
只能说,此人到底年轻。
不过,沟通还是必要和很有效果,既然双方都这识大体,那事情就好办多。
最后,在官家再三暗示和盘问之下,确定这个新科进士所谓‘父母之命’并非推辞,好像确实是个妈宝样子后,便干脆议定,留此人在此处过夜,明日在大相国寺门口演出有礼有节戏码,然后便各自离去,再不纠缠。
而赵官家也没有多留,只是让大相国寺师傅们准备点‘冰糖雪梨’捎带入宫后便也直接告辞。
当日无话,翌日,因为虞允文‘全身而退’,事情似乎也无波澜,不过是给今年这场极为圆满大恩科添上点笑料而已,还没有胡铨那篇文章来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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