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此语,便低头喝酒吃菜,不再多言,搞得桌上许多人想发作,也不知道该不该发作。
回过神来,还是赵士亻褭赵皇叔德高望重,包容心强些,只见他捻须苦笑,当场表态:“官家清苦,乃至有些对自己狠些,老夫都是知道。但要老夫来说,这什三十万贯钱事终究只是小节,无关大局向好……而官家神姿英武,素来自有决断,想来也无须这个老臣掺和……年节之下,且自娱自乐便是。”
汪叔詹微微颔首,便要捧杯相和。
但就在这时,曲端复又抬头冷冷相对:“身为宗室,身上毫厘皆是百姓奉养,便是官家不用你,你便不想着报效国家吗?为君者尚在为国家旰食宵衣,前方死战士卒尚要用交子
休算是保持镇定……这是因为曲端最多说他纸上谈兵,没那诛心。
众人坐定,大宗正与汪老爷子左右端坐在上,万俟卨、曲端居其左,赵不凡、汪若海、胡闳休三个异姓姻亲兄弟居其右,正下方无人……乃是标准亲近家宴,但气氛却格外诡异。
不过,幸亏有万俟卨,这位殿中侍御史言语随意,左右逢源,先是举杯贺朝廷胜,再祝在座两位长辈寿,又论番往后局面,说说几个小辈将来前途,到底是让酒宴气氛渐渐起来。
而酒过三巡,也救三五次场后,万俟元忠忽然将今日小朝会上事情小问题大约说遍,引得赵、汪这些身份贵重却没资格参与老政治家们时侧耳倾听。
“官家难啊!”
万俟卨语既罢,便自己先定基调。“今日之论,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人怕是会说,官家力只说好话,却半点用都无,还是落到让其他人补亏空。但你岂能不知,官家清苦如斯,延福宫半点多余钱粮都未转入,各地贡物也都罢免,便是两位贵妃体面,也居然全靠家中帮衬……若论补亏空,官家已经先自己赤贫着去补。”
闻得此言,赵汪胡等人尚未来得及感叹,那边曲端便又蹙起眉来:“元忠兄,你为官家不平能懂,但殿上之论焉能拿到这里来说?这些人须有几个有资格参与军国重事?若事情传出去,因为交子闹出风波来,岂不是你罪过?”
几个年轻人且不提,赵皇叔和汪叔詹这对德高望重亲家却是时满脸通红,偏偏又实在是不好驳斥。
“曲大,这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人畏惧曲端,万俟卨如何会惧,他当即板起脸来再行驳斥。“此处须有赵皇叔在此,这是国家元勋,宗室重臣,本该知晓始末,而如汪叔父这种道德楷模,便是知道也会为国家着想,怎会私下传播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得有人知道要发交子,趁机放贷囤钱,为富不仁呢?”曲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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