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当然会给陈祭酒个面子。
“官家。”陈公辅起身拱手礼。“臣冒昧,官家今日举止,当是仿春秋乡校国人议政之典,堪称圣人之举,似比经筵更合圣人之意……而臣虽为朝廷命官,却也想参与二,唯望官家准许,不以奏对相待,只当是校中议政。”
赵玖当然不知道什叫春秋乡校议政,但却不碍他听懂对方这是给找个高大上儒家典故,所以愈发欣赏对方,便当即开口:
“这是自然,陈卿当直言不讳,毋以官身为念。”
“官家。”陈公辅闻得此言,忽然肃容。“臣敢问,为何太学中依然以王舒王新学为主?新学只论功利,而王舒王又公然称五代时历事‘四姓八君’冯道为‘最善避难以存身’,这种说法使满朝文武不以气节忠义相抵砺,使公卿大夫丧失忠心为国臣子之道,难道是合乎抗金大义吗?”
,也不晓得该如何任人任事,只是尽量抓住韩世忠、张俊等所谓历史名将,并勉力提拔些诸如张浚、赵鼎、林景默、胡寅等可用心腹之人,然后再尽全力去协调宰执人选罢。
所以,相当段时间里,甚至直到眼下,朝廷大部分庶务,都还是宰执们在负责,这位官家既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欲望亲自插手。
而这就导致除个别心腹和身前经常接触人以外,很多大臣,他根本只是知道个名字,甚至连名字都要临时做功课。
但这也真不怪他……譬如说这个国子祭酒陈公辅,照理说这个主管全国教育位置重要至极,而在三舍法这个东西没有明确废除情况下,这更是个直接牵扯到朝廷选才要害位置。
然而,莫忘,今年夏天赵官家跟吕相公展开那段谈话,决定开恩科之前,太学根本是废弃,赵玖得多闲才会在意这个位置上人叫什,又是什履历出身?
赵官家面色不变,微微颔首……然而,平心而论,他上来便被问懵住……这厮好不晓事。
实际上,这陈公辅也确是在淮上时期便已经被任命为这个闲官,南阳时赵玖与他见几次,也只是当路人甲而已。
昨日才从万事通杨统制那里知道此人姓名,和寥寥点出身情报。
不过,这个陈公辅给赵玖留下印象很好……在太学生们时慌乱之时,他主动举手,倒有些为人师表姿态。
甚至,如果不是心知肚明,赵官家几乎以为此人是个托。
“陈卿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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