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桥给狗梳毛
动作原本流畅熟练，随着江潮每
句话，点点放慢速度。
最后他完全停
下来，目光不知道在看哪儿，神情有些怔怔，种混合着麻木心灰意冷，像秋冬时节爬上窗户霜，层层从他眼底渗透上来。
江潮看着眼前边桥，想起苟小河为给边桥过生日，偷偷喊他去逛商场，对他说过那些话，话中场景突然全都有画面感。
——被扔到乡下，与整个农村格格不入，孤独又带刺幼小边桥；与天性善良，所以想尽办法对边桥好苟小河。
“他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懂，他可能就是接受不。”江潮有点儿怅然，“他喜欢跟你不是个方向，所以吓着。”
最后句话他没说完，沉思两秒，轻轻搓下响指。
“
好像也明白苟小河心思。”
边桥半天听他这句听好几遍，说得净是屁话，现在头都懒得抬。
“苟小河是喜欢你，但他喜欢是天性，不是对你这个人喜欢。”江潮说。
边桥梳毛梳子停下，转脸打量着江潮：“疯？”
边桥正坐在地毯上给狗小盒梳毛，皱着眉躲下，抬眼看他。
“也觉得苟小河肯定喜欢你，可他就是转不来这个个儿。”江潮也蹲下来搓搓狗。
“先前总觉得是你太能憋，竿子捅破早就万事大吉。现在看，你越说开越逼他，他越躲。还不如跟之前样晾着，他自己就憋不住黏回来。”
“要不是他黏。”边桥自己也知道，但这不是他想要。
他喜欢这个人就喜欢他全部，也只要对方全部、完整感情。
狗小盒趴着等半天，等不来边桥手，不满地拱起来甩甩毛。
“你俩也真有意思。”
帮着捋两下狗
“打个比方。”江潮说着疯话，却很认真，坐下来冲着狗小盒拍拍地板。
“这是你狗，你带它回家，给它吃最好喝最好，从小照顾到大，看别人家狗都没它顺眼，想搂就搂想抱就抱，因为它是你狗。”
“你爱狗，狗当然也爱你，它黏你，蹭你，冲你撒欢，舔你两下你都高兴。”
“但如果有天，”江潮顿顿，“它发情想上你，你害不害怕？”
这比方并不怎
恰当，说到最后句时，江潮其实有点想笑，但他和边桥谁都没能笑出来。
不是习惯，也不是依赖。
像他爸、他妈、苟小河小姨那样所谓感情与结合，他看不上。
狗小盒像是能感受到主人情绪，从嗓子里呜呜声，抬头想往边桥脸上舔。
边桥弹它鼻头，揉揉狗脑袋让它趴回地上。
“明白你意思。”江潮看着他逗狗，有点无奈，“可现在有什办法。早跟你说，不要靠近直男，会变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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