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灵又问:“眼睛能看见?”
“与从前般。”姜恒答道,“公孙先生当真神乎其技。”
“这身衣服很好看。”太子灵又亲切地说,“过来,让看看你。”
姜恒穿着暗蓝色武袍,外头裹狐裘,眉眼间明亮而神采飞扬,他双眼已恢复,就像从未用过药般。
“这是龙将军衣服,”太子灵说,“三年前,为他做这身,不过没有送给他。恰好改改,给你穿。”
用过饭后,姜恒走上崤山关墙,朝关内那巨大天井中望去。
士兵们以绳索在天井内吊起个人,他身黑色武服破破烂烂,全身几近光裸,血迹斑斑,赤着双脚,两手被分开,吊在半空。
名将官以皮鞭蘸盐水挥出,狠狠地抽在他身上,相距近百步之遥,姜恒仍听见那皮鞭破空奏响,不由得心头紧。
战俘头发披散,挡去面容,距离如此远,姜恒看不清他模样,但从他裸露、白皙身材看去,这人很年轻。
“他就是汁淼吗?”姜恒朝赵起问。
“们又见面,”姜恒笑道,“赵起,见到你真高兴。”
他笑容很温暖,赵起却有点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公子立下大功,”赵起说,“从今往后,您就是郑国国士。”
姜恒却轻轻叹口气,伤感地笑笑,说:“本以为必死,没想到老天爷还不愿意放过,凑合着活罢。”
窗外欢呼声更甚,姜恒转头看眼,问:“发生什事?”
“玉璧关拿下,”姜恒淡淡道,“恭喜殿下。”
太子灵点头,说:“也没想到,竟会来得如此顺利。可见有时,转机往往发生在刹那。”
姜恒想想,正要开口时,太子灵又道:“汁
赵起无法回答,催促姜恒朝厅内去。
太子灵正与谋臣小声说话,济州赶来几位牵头太子门客,正与他议事,商量接下来如何进步追击雍军。
“好些?”太子灵看见姜恒时,眼里亮起来。
姜恒点头道:“好多。”
谋臣们这次不敢再轻视姜恒,纷纷躬身,口称“罗大人”,再纷纷退。
赵起答道:“殿下打下玉璧关,活捉敌方守将,把他押回来,您要去看看?”
玉璧关告破!姜恒只觉实在不可思议,这座自汁雍坐掌落雁伊始,便有百二十年未曾易主千古雄关,居然就这夜间被攻破?!
姜恒忙起身,赵起赶紧跟在他身后,姜恒说:“不打紧,好多。”
“殿下让您醒以后,先行沐浴洗漱,用过饭再慢慢去见他,”赵起在侧说,“他有许多话想朝您说。”
姜恒于是在赵起服侍之下沐浴,换过身衣裳,太子灵为他准备新裘袄与武袍,又给他枚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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