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戴好老花镜,拿起材料,几乎是愤怒地拍下桌子,抒发他不满。
“上礼拜五呢,家长带着警察找过来,解情况。哎——哟!老天呐!整个系里学生都指指点点。当时就在门口,被问得句话也回答不出来!六万块钱手表,六万!判刑得判好几年!这件事,院长说,定!定要查清楚!要严肃处理!都不要有侥幸心理!”
辅导员“嗯”声,已经对大事化小不抱什希望,扣奖金也逃不掉。
团委书记是个小女生,正在聚精会神地发微信,抬头朝辅导员问道:“他校园生活如何?有没有什朋友?可以从侧面解下吗?”
“余皓住405寝室,寝室里有七个人,三个体育班,四个心理班。他们普遍反映,余皓这个人呢,有点仇富想法。和他们很少交流,说自己穷。军训结束以后,室友之间有过几次不太严重矛盾。”
常说“人生而为人,自由平等”,但每个人从被生下来那刻起,就注定不平等,也不可能平等。
这种不平等,眼下正集中体现在“如何处理余皓同学‘拿’别人东西”场会议上,出席者有辅导员、教导主任、学院团委书记三人。
大家围绕这个问题学生,展开以还其清白、洞彻真相为目热烈讨论。
当然,当事人没有被邀请参与他们讨论。
“人都到齐,这就开始。首先,简明扼要地说下余皓同学,男生,本地人,五岁那年,家庭发生些变故,父母亲都离开他,由奶奶抚养长大,没有别亲戚。”
“室友都不喜欢他?”
“生活困难,玩不到块去,也算不上孤立,就很少说话。”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名男生进会议室,体育系,目测米八,身运动服,刚训练下来,头短短
“高三这段时间里,余皓奶奶卧病在床,在他高考结束下午去世,他把房子卖,办场丧事,还掉几笔欠债,简单地收拾下家当,就来学校报到,高考成绩般,否则也不会上咱们学校。”
“军训时简单观察下,这孩子几乎不跟人说话。军训结束后,他生活实在很困难,找到学工部勤工俭学中心,获得个兼职家庭教师机会,给个六年级小孩辅导英语……”
“……结果呢?去不到两个月,家长找到学院来,说他在补习时候,趁着小孩不注意,把人家放在书房里块表给拿走。”
教导主任边听辅导员介绍情况边用块绒布擦眼镜,面前摆放着余皓材料,他定睛说:“看下他档案,这位同学还有前科?”
“呃,他初中就拿过次同学钱包,这个是写在档案里,但是因为没有成年,最后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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