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也打着赤膊,脖颈肩背遭冻得发红,猴儿似探头探脑,见张老道那拳法极慢,使个金鸡独立,哒哒哒道:“真人,冒昧问声……拳慢到这份儿上,怎打人?”
张真人笑置之。
徐雯也……徐雯没打赤膊,穿身武斗服,盈盈笑道:“弟起来拉?来跟张真人学太极拳。”
张真人自顾自地使拳,脚下腾挪,拳式如行云流水,无迹可寻,云起看会,站在拓跋锋身后,学起来。
这定是极高深武功!云起刚跟到“野马分鬃”那式时发现体内真气周天运转,隐约切合万物化生太极之型,便暗自心惊,当即发挥强记能力,将张真人教授拳法丝不苟记下。
朱棣再三挽留张老道住下,邋遢道人欣然笑,便答应在王府中盘桓数日。
翌日清晨,鸡啼时分,云起睡醒时下意识地翻个身,要将脚搭在拓跋锋腰上,却搭个空。
揉揉眼坐起,炭炉烧得正红旺,床头瓶儿里插根香气四溢腊梅,房外传来张老道洪亮之声。
“手挥琵琶!”
拓跋锋漠然道:“手挥琵琶……”
若削,也没啥,别往心上去。”
云起微笑道:“尽人事……”
拓跋锋点头道:“听天命。”
那瞬间,压在云起心头上迷雾终于豁然开朗,随波逐流,大时代中身不由己无力感,就在拓跋锋这个约定下烟消云散。
来北平之前,自己可谓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然而从现在起,终于踏上安全平地。
“云手……”
拓跋锋摇头晃脑,跟着张真人笨拙学起来。
徐雯、朱棣拖长声调,和应道:“手挥琵琶——”
云起莞尔起身,穿好衣服出门看,险些个趔趄摔在雪地里。
老妖怪啊啊啊!!
张老道打着赤膊,现出白皙肩背,身健壮肌肉与年轻人无异,背对云起,双臂抱圆,须发翕动,沉声道:“两仪四象,生生轮转……”
拓跋锋打着赤膊,侍卫服袖子在腰间系个结搭着,露出古铜色□肩背,两脚扎马步,手肘画圆,跟着张老道练拳。
纵使这朝廷风云变幻,龙椅上天子改换,切都抵不过他们勾在处手指,他相信拓跋锋,拓跋锋也相信他,那是从小彼此相伴而培养出种默契。
“师哥,这个给你。”云起解下脖上小布包,取出玉佩,将符纸递给拓跋锋,自己则留下玉佩。
拓跋锋笑起来,道:“破纸儿。回家吃饭罢,饿。”
进王府内,却发现下午问路那老道人竟是朱棣座上宾,徐雯引着云起,执后辈礼恭敬拜。又吩咐人开席,酒宴间张老道与朱棣把盏所谈,俱是前朝之事,言及陈友谅,韩林儿等朱元璋起兵时期往事,听得云起暗自狐疑。
这老家伙究竟多少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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