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排队,大人则在旁寒暄,段岭忘给父亲介绍蔡闻,蔡闻今日穿着天青色常服,十分俊朗,更带着武人气质,犹如把初锻利剑,所谈之事,无非两个孩子学业,比起郎俊侠敬而远之态度,李渐鸿反而更客气。
提及郎俊侠时,李渐鸿只是淡淡说句:“他是家仆,原不欲令他插手太多,办完事后至上京来,便着他回南方去帮着打点生意。”
蔡闻点点头,说:“听说段兄在经商?”
李渐鸿点头,说:“不好做,正想谋点别生计,腔雄心壮志,乱世中却到处被人泼冷水,只好坐吃山空,守着儿子成人后再说罢。”
蔡闻笑道:“以段兄谈吐,料想必不得坐吃山空,过谦,过谦。”
段岭笑着去领号登记,李渐鸿便拉低斗篷,罩着半张脸,站在阴影下审视过往行人。
“段岭!”蔡闫远远地喊道,“等什呢!到这边来!”
段岭虽在名堂读书三载,平日里却结交甚少,又受郎俊侠所托,所住无非僻院,接触同窗机会不多,唯第天认识蔡闫、布儿赤金与另名偶尔与他同罚站赫连博熟络些。
蔡闫仍是他哥带着来,朝段岭招手,李渐鸿便过去打招呼,朝蔡闻拱手。
“承蒙照顾。”李渐鸿说。
李渐鸿虽衣饰并不华贵,但举手投足,言行间,俱有其气质,更不似,bao发户。近年来上京鱼龙混杂,不少富贵人家亦拖家带口到辽天子脚下暂避时,蔡闻虽觉其不寻常,但有段岭在前,先入为主,便不再多想。
蔡闫见少年走来,意外道:“赫连博!”
段岭笑道:“赫连博!”
“你也来!”蔡闫招呼道,“过来罢。”
赫连博也长大
“不敢当。”蔡闻笑笑,也朝李渐鸿拱手。
蔡闫搭着段岭肩膀,让他排到自己身前去,两名少年寒暄数句。段岭极少见蔡闻,不由得想起那年冬天,郎俊侠受伤事。数日后段岭回名堂读书,蔡闫便主动找到他,见他右眼肿起,以为他被家里大人揍,便安慰番。
平时两人很少在个班上,段岭开蒙时,蔡闫已在书文阁中提前学四书五经写文章;段岭升上书文阁,与蔡闫短暂数月同窗后,蔡闫又被接回家去,由他哥请人来教,是以两人不常见面。
但蔡闫家中之事,段岭是约略知道些,知道蔡闻虽是兄长,两人却非母所出,平日里蔡闫起居饮食,亦由蔡闻打点,犹如郎俊侠待段岭般,这便更无形中使二人亲近。除此以外,蔡闫与他哥还在外头遇见过段岭与郎俊侠两次。次是中秋花灯夜,次则是上巳节水边踏青之时。
但丁芝似乎喜欢郎俊侠,没那喜欢蔡闻,于是这就令各自兄长碰面,都有点尴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