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李渐鸿本正经道,“看来读书还是有用。”
段岭说:“可什也不会。”
李渐鸿加半瓢水,扔进葱姜蒜,盖锅盖,擦手,说:“不会就学,陛下,去拿碗,开饭!”
李渐鸿打横抱起段岭,段岭被放在厅堂外,过去将碗筷摆好。
“空没事时,便可想想当上皇帝以后,想做什。”
“爹。”段岭说,“现在该做什?”
李渐鸿怔,继而笑起来,拿着鱼进厨房里去,段岭忙追上去,在后头看李渐鸿起油锅。
“你想做什,就做什。”李渐鸿随口说,“那些恩怨,是爹事,绝不是你枷锁。”
段岭说:“你事就是事,当王爷要做什?”
李渐鸿让段岭站开点,挡在他身前,免得油星溅到他,把鱼沿着锅边放进去,“噼里啪啦”阵轻响,香气扑鼻。
不流落天涯,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段岭人生遭逢此剧变,曾经切都变得陌生起来。郎俊侠讳莫如深,父亲到来——切都有解释。
你来日是要做番大事业。
许多从前不懂话,如今也下子全懂。
他坐在廊下,呆呆地看着院里。
吃饭时,李渐鸿朝段岭认真地说。
段岭哭笑不得点头,李渐鸿又嘱咐道:“凡事未确定前,自个儿想想就好,不必与外人说,没引人嫉妒,毕竟这世上人,十有八九,都是当不上皇帝。”
段岭哈哈大笑,说是这说,却感觉还十分遥远。当夜李渐鸿抱着膝盖,在走廊下看星空,段岭则翻会儿书,以应付不久后将到来考试,渐渐趴在案几前睡着,李渐鸿便小心地将他抱起,抱回房去,父子二人同榻睡下。
“士不可以不弘毅…
“你四叔尚未有子嗣。”李渐鸿随口道,“哪怕有,来日南陈帝君之位,亦是你,你不是王爷,你是皇帝。”
段岭:“……”
李渐鸿反手敲锅沿,煎鱼便在铁锅里打个旋,李渐鸿手指再弹,震得那尾鱼翻个面,金黄色面朝上,滋滋作响。
“读书,是学着当皇帝。”李渐鸿笑着说,“免得登基以后手忙脚乱,记得老祖宗怎说来着?”
“治大国……”段岭看着锅里那尾鱼,说,“如烹小鲜。”
“爹。”
“嗳,儿子。”李渐鸿却如既往,提着壶给段岭花圃浇水。
段岭没说话,李渐鸿浇完水以后,便打水,蒸上饭,在井旁杀鱼,给段岭做饭吃。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段岭竟不知该如何自处,他看着李渐鸿背影,感觉空明法师、郎俊侠、琼花院夫人所认识那个人,竟与自己父亲不是同个人。就像梦样。
李渐鸿刮着鱼鳞,还回头看段岭,问:“饿?这就开饭,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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