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知道只要是个人肯定都想给他这种青年才俊做媒,来时早就想好对策,答道:“命硬。”
牧锦之便说:“看不出来。”
牧锦之端详段岭,突然“噗”声笑起来,用手中团
段岭忙朝皇后行礼,牧锦之说:“牧家人,在面前不必多礼,去把晚饭吃。磬儿考完试就喊头疼,方才刚让他睡下,他让你来喊他。”
“不必喊他。”段岭答道,“让他多睡会儿。”
“正是这说。”牧锦之嫣然笑,朝武独道:“你也去用饭。”
武独点头,却不离开,在旁守着段岭吃饭,牧锦之也不勉强他,坐在榻上,看宫女用笔墨描个小小走马灯盏。
“家里怎样?”牧锦之又问,“淹水没有?”
段岭内心这才慢慢安定下来,想到武独后面没说出口半句话——郎俊侠寡情薄义,害得被他带大段岭也寡情薄义。
可是刺客是不是本来就应当是这样?反观之武独才不像个刺客。段岭还没见过郑彦杀人,倒不大好评价,说不定郑彦也是个心狠手辣人,而昌流君下起手来,毫不含糊。
然而郎俊侠就真寡情薄义?段岭禁不住回想起小时候,上京风雪夜,郎俊侠躺在榻上,身受重伤之时。无数个片断纵横交织,让他觉得郎俊侠是有感情。
父亲到来,郎俊侠离开那天,他还抱着他,不想他走。
晃就是这些年头,方才那巴掌,仿佛打掉段岭积聚已久怒气,现在想起来,心里反而空空荡荡。
段岭答道:“回皇后话,切都好。”
牧锦之说:“空劝劝你家老爷,三顿按着点儿吃。长聘不在他身边,更没人提醒他。”
段岭答是,瞥眼武独,眉毛抬,意思是听到没有?牧锦之说是牧旷达,段岭却常与武独开玩笑,老爷老爷地喊,现在也藉此赶他去吃饭。
武独便退下到侧旁殿内去用晚饭,吃着饭时仍竖起耳朵听隔壁动静。
段岭瞥眼牧锦之肚子,看不出端倪,牧锦之又问:“成婚没有?”
来日若获得属于自己切,会下手杀他,赐他死?
段岭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夜里却忍不住想起来,到时候不必自己动手,郎俊侠都必须死,就算自己赦他,朝臣也决计不会放过他——然而他却不愿看到郎俊侠死在自己面前。
哪怕有人悄无声息地杀他,再告诉自己,郎俊侠失踪,逃,亡命天涯去,这样他心里都会好过点,仿佛只要不亲眼看着他在面前死去,他那些回忆就都还在,离开浔阳后,那短暂幸福与新天地,不再显得像个笑话。
殿内:
“你就是王山吧。”牧锦之悠然道,“磬儿天天念着你,念得耳朵都起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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