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忙昏头,又问:“郑彦他们呢?”
耶律宗真总是那云淡风轻态度,天大事情,到他面前仿佛都变得轻松起来,段岭反而有点舍不得他走。
正在此时,费宏德身单衣,从侧院走来,显然是听到段岭与武独回来消息,特地过来看看,这出来不得,居然看见辽帝!
“陛下?”费宏德错愕道。
耶律宗真微笑,朝费宏德点头,说:“费先生,又见面。”
费宏德忙行礼,段岭便道:“费先生,这些时日,由你负责接待陪伴陛下吧,时候也不早,先休息下再说。”
“你去清点人数吧。”段岭说。
“郑彦还没有回来,不着急。”武独说,“你休息会儿,若是查罕,就不会来。”
段岭明白武独意思,拔都带着他人进黑山谷,监军查罕与众元将居然不作为主力突袭,可见这五万大军本来就内部不和,彼此牵制,更互相不服,现在拔都战败被抓,只会沦为查罕等人笑柄,他们当然不会再过浔水来要人。
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变得简单起来,为今之计,只有等郑彦那队人归来,方可得知敌情。
耶律宗真在太守府院里走几步,问:“这是你宅邸?”
问。
“还在路上。”武独答道,“进陈国地界,就不会有危险,放心吧。”
沿途都是烽燧塔,段岭过浔水,才真正地感觉到,回家。
“战俘怎处理?”武独问。
“先把他关起来吧。”段岭说,“不要恶待他,现在就给查罕写信。”
费宏德道:“陛下这边请。”
耶律宗真便朝段岭点点头,与众护卫跟着费宏德走。
武独换过衣服出来,坐在榻畔。昏暗灯光下,已近破晓时分,段岭对着那张白纸,时间不知从何写起。
“拔都呢?”段岭问。
“不是吩咐带下去关着?”武独答道。
“前任太守。”段岭答道,“孩儿们,欢迎贵客吧。”
众护卫纷纷朝耶律宗真行礼,基本礼节还是要。
“非常时期,不必多礼。”耶律宗真摆手道,“你忙吧,容叨扰几天。”
“你到底是借路来,还是做客来?”段岭哭笑不得道。
“是借路,也是顺便做客。”耶律宗真说,“此生不定能再到南方来,许多地方,不过俱是走次而已,就不能容看看你国土?”
“他是元人。”秦泷说。
“知道他是元人。”段岭答道,“没有人比更恨元人,爹就是死在元人手里。”
秦泷马上道歉,不再提,躬身行礼,退出去。
段岭靠在榻前,面对摊开纸,他要用拔都逼查罕退兵,虽然送出这封信,奇赤定会大怒,但这是最后办法。
武独在厅堂内宽衣解带,自己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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