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项述沉浸在回忆里,喃喃道,“们从小就约好,身为安答,如果方死去,另方定会为他报仇,你们汉人有结义兄弟说,料想也是如此。”
项述看陈星眼,陈星有点黯然,努力笑笑,说:“其实挺羡慕你。”
项述不知宇文辛亲手绞死陈星父亲之事,点点头,又道:“十岁时,柔然人终于回归塞外,车罗风却每年都会回来看,年年如此,直到爹重病那段时间。接任大单于之位后,各族闹得不可开交,是车罗风带领柔然人,站在这边协助。”
“初任大单于时,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照顾父亲,是车罗风待爹如生父,床前榻下伺候,才腾得出手,收复杂胡。”项述说,“曾经这小子总闹着,让带他南下往汉人地方去玩,听说中原十分繁华。实在无暇分身,才拖再拖,早知道……”
“会好起来。”陈星安慰道。
把砸死吗?
于是陈星心情总是在“信又不信”矛盾中不停徘徊,方面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另方面,又暗暗有着朝老天爷挑衅意图。大不到二十岁那天,找个没人地方躲起来,万里平原旷野,头上顶个锅,做好全副防备,从日出等到日落,旦撑过去,不就万事大吉?
就在陈星心思复杂,想起身离开时,项述却道:
“别走,陪会儿罢。”
陈星心情十分沉重,只得又坐下,明白到这个时候他,也许需要有人陪着。
项述点点头。
“比好多,”陈星又道,“结义兄弟……算,不提也罢。”
项述:“……”
陈星不太会安慰人,只知道用“比你更惨,你看?对比之下你也没有这惨”简单粗,bao方式。
“你是个很好汉人,”项述认真地说,“脾气很好,心肠也好。初时总将你忍让视作懦弱,现在看来,你并
“谢谢你。”项述说。
陈星笑置之,心想把你从襄阳城死牢中救出来,你没说谢谢;反而为车罗风性命朝道谢,可当真难得。
“医者仁心,”陈星答道,“应该。”
“车罗风自小与同长大,”项述说,“是独生子。娘只生个,后来生病过世,爹许多年来未再有子嗣,小时候,常常羡慕铁勒人家里兄弟。车罗风四岁时被送到敕勒川,充当柔然人质子,以借兵予柔然,救出他们在代国被灭后族人。”
“车罗风说,没有兄弟,他就是兄弟。七岁那年,离开敕勒川,北上追逐只受伤牡鹿,遭到狼群围攻。在荒原上被困三天三夜,族人都以为死,只有车罗风带着他护卫们,搜寻整个荒原,只为寻找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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