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罢。”项述漠然地说。
内侍这才退出去。
“四海草原俱是大单于之地,普天万民俱为大单于子民。”陈星自言自语道,“塞外主人,
苻坚听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些,意识到身为国之君,方才确实是冒失,在陈星已婉拒后仍死缠烂打,实在有违君王风度,也正因此才挨项述骂。只得道:“朕敬小陈先生杯。”
“你居然没告诉过。”项述皱眉道。
“你不也没告诉,你是大单于?”陈星乐道,“咱俩扯平,也敬大单于杯。”
项述:“……”
“接下来,有什打算?”苻坚朝项述说,“既然来,就住下罢。”
想,说:“宇文辛……是。当初朕即是派他去朝你父亲劝……劝归,本以为宇文辛与你爹有师徒之谊,能让陈先生看开点……早知道就让景略……”
项述从这简略对话中察觉到什,看陈星眼。
陈星只是伤感地笑笑,大概推断出经过,说宇文辛杀害爹娘,倒也不全是,兴许当年冯千镒所言,也是有激他原因在,想必也是半半罢。
三人沉默片刻,苻坚说:“小陈先生,你定要来朕这儿为官。”
陈星蓦然大笑,只觉得苻坚十分有趣。项述欲言又止,最后不想说话,只喝口酒。
项述想想,看陈星眼,说:“们还未商量清楚。”
苻坚听到这个“们”,也不多说,于是点点头。项述喝完酒,说道:“坚头忙你罢,先告辞。”
阳春三月,春夜微风吹过未央宫,陈星饮过酒,带着少许醉意,跟着项述去皇宫中浴池,肩背被热水泡得发红,陈星瞥向身边项述。
“大单于。”内侍跪在池边。
陈星说:“不用管们。”
苻坚怔,项述见有些话陈星不方便说,终于冷冷道:“坚头,他爹宁死不降,以死报国。他又怎可能来做你官?”
苻坚眼里有怒意,陈星便笑着解释道:“大单于言重,只因家破人亡后,师父便时时训诫,不让学治世之道,只让当个大夫。半点圣贤书也没读,只会给您添乱,所以,恕有心无力。”
苻坚依旧不死心,笑道:“哪怕领个虚职,也是好。”当年陈喆之死,给朝野带来太大震动,不少读书人俱对“死节”心中有愧,若陈喆之子前来,想必在某个程度上,能让这根刺消弭不少。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项述也怒。
陈星忙示意项述不要生气,拉下他手,朝苻坚说:“爹有他坚持,朝中各位大人,想必也有自己抱负。有人心怀故国,有人也愿意以陛下为英主,愿令神州大地繁荣兴盛,止息干戈。选择不同而已,陛下何必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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