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流利,但心跳却失稳,口干舌燥。
谢琢极少会将希望和期待寄托在旁人身上,可记不清多久以前,他某次重病时,独自躺在卧房,也曾在连绵无望和尖锐病痛中想过,若有人在榻前,予他心安,会是种怎
谢琢没有拒绝,他只觉前胸后背都涌起股往日未感受过灼热,指尖却如握着冰雪,寒热交杂,很是难受,便依言半倚在榻上,枕着软枕。
谢琢不知道,此时自己脸色苍白,两颧酡红,眼尾像浸着花汁,眉眼却如墨染,唇色亦是殷红。
稍显无力地靠在榻上,乌发披散,有种妖异秾丽。
缓缓呼吸,谢琢眸光转向陆骁:“驰风。”
他未曾掩饰自己虚弱,见陆骁看过来,自然地朝他伸出双臂。
他心里只想,肯将这些告诉他,阿瓷应该更信他两分吧?
他阿瓷,心里撑着东西都太硬,他只能点点得寸进尺地挤进去,将那些又冷又硬仇恨逐渐替换。
不能急,不能躁,否则不小心,他阿瓷就垮。
如往常般,两个下会儿围棋,不想赢你也不想赢,最后好好局棋,变成如何让自己尽快输掉比拼。谢琢想起在天章阁遇到个问题,又去书架前翻找古籍,陆骁看会儿谢琢背影,也拿起自己之前还没看完兵书,继续看起来。
陆骁听觉敏锐,又直都分四分心思,注意着谢琢动静。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谢琢呼吸声不对——和平时比起来,粗重又急促。
是要抱动作。
自从学会分别前可以拥抱后,每日在马车停于宫门前,谢琢准备下车时,都会与陆骁抱下。
以至于在看见谢琢抬起手臂后,陆骁本能快过思考地靠近,坐到榻边,轻轻抱抱榻上人。
直起身,陆骁又按谢琢示意,转过身去。刚坐好,就感觉谢琢整个人贴过来,下巴抵在他左肩,微热呼吸就在耳旁,扰得耳蜗微痒。
拍拍谢琢环至身前手,陆骁笑起来:“延龄可是在撒娇?”
几步走到书案前,陆骁伸手去探谢琢额头,皱眉:“延龄可是发热?”
谢琢摇头:“没有发热,是试药原因。”
陆骁这才看见,谢琢面前放着张宣纸,上面刚写好时辰。接着,谢琢在“味道”后面写上“酸苦”,“服药后感觉”那行下写“呼吸急促,心悸,眩晕,脸颊发烫,后颈有薄汗,四肢冰寒”等字句。
提着笔,见陆骁眉头紧皱模样,谢琢扬起笑:“宋大夫得几种新药,对寒疾或许有好处,便都让试试。”
陆骁虽翻过几本医书,但实在不懂医术,便在边守着,等谢琢写完,才半拥着他后腰,将他带到榻边:“眩晕又心悸,延龄应当好好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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