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咳嗽几声,谢琢接着道:“因为出生时便带毒,在几天内就已经数次濒死,父亲和母亲衣不解带,日夜照料,诸天神佛都求过,还去庙里点灯。
当时,寺中方丈恰好云游归来,说,若在九岁前都将完全当作女儿抚养,则能令度过死劫,父亲和母亲便照做。所以除父亲母亲和母亲侍女寒枝外,府中之人都只知道是谢家三姑娘,父亲也并未给正式取
“阿瓷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陆骁低声道,“你突然晕倒后,留葛武收拾痕迹,立刻骑马带你来这里。宋大夫说你只是淋大雨,受寒,运气很好,没有犯寒疾,所以只施针,另喝碗药。”
谢琢能感觉出来,自醒来后,口中没有药汁涩苦,反而舌尖上还泛着甜味。
陆骁不太自在地解释:“……怕药太苦,就喂你吃颗糖。”
当然,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怎喂。
“嗯,”谢琢枕在软枕上,整个人都如躺在雪里,浑身冰寒,不过他已经习惯这样感觉,只哑声问,“驰风是什时候知道就是阿瓷?”他将自己推测说出来,“可是犯寒疾那次?”
里是什想法?
陆骁忍不住捂捂自己脸。
这可……如何是好。
谢琢醒来时,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看看,手上丝脏污也无,连掌纹和指缝中血迹都已经被洗干净,被雨水淋湿衣服也已经换成干爽白色中衣。
和梦中完全不样。
陆骁老实道:“没错,看见那枚玉佩,就是葛叔放在你枕下用作安眠那枚,也有块,所以立刻就认出来。”
“原来如此,”谢琢掩在棉衾下手指颤颤,缓缓收拢在掌心,他想问,你此前直以为是女子,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其实是男子吧?
这个答案问题显而易见。
隔会儿,谢琢没头没尾地讲述道:“咸宁二年,先太子余孽在陛下汤中下毒,当日陛下正好召父亲和母亲入宫,因母亲那时怀有身孕,陛下便将汤赐给母亲。母亲喝下汤后,回家不久便毒发,随即腹痛难忍。
只不过,不知道下毒宫人是疏忽还是恐惧,只放半药量,且母亲正好怀着,之后,毒素流入胎中,因此早产,母亲也活下来。”
又过不知道多久,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千秋馆里,窗外雨声簌簌,屋内寒气被炭火驱逐,而属于陆骁呼吸就在旁边。
陆骁睡着,他枕着自己手臂,右手还松松盖在谢琢左手背上,不曾移开。
谢琢静静地将这呼吸声听许久。
习惯性地将手掌搭上谢琢额头,陆骁睡得不沉,睁开眼,便发现谢琢已经醒。
而在他看过去时,谢琢避开他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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