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策心神俱震,闪电般放手。宫惟立刻踉跄下榻,如被控制傀儡直扑上来,直勾勾瞳孔只盯着徐霜策胸口那片血迹,招招出手直奔心脏,刹那间过数十招!
宫惟没有灵力,这具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但出手间竟然有种濒临绝境不死不休狠辣。徐霜策并不正面相抗,边挡边退连去数丈,轰隆声宫惟撞开内室鲸骨屏门,染血指尖已近在眼前——
徐霜策后背抵上墙壁。
如果他闪身避开,宫惟势必收不住劲,强行收势定会伤到他自己。
千钧发之际,徐霜策立定脚步,于巅峰
电光石火间,他左心口突然凉,随即热血喷涌而出。
“……”徐霜策蓦地松开手,牙关里迸出两个字:“宫惟……”
他死死抓着宫惟手腕,不让那锋利指尖再往里探,同时上半身慢慢向后退。
只见宫惟指尖已经没入他左心处皮肉中,在沧阳宗主外袍上留下大片血迹,鲜血在白皙到透明手背上纵横交错,兀自滴滴掉在床褥里。
近在咫尺目标却无法得手,宫惟发出难耐呜咽声,越发用力向前探。他整个人已经不清醒,只有徐霜策鲜血才能给予强烈刺激,让他视线发直,死死地盯着,全然不顾自己嘶哑炙热喘息。
重叠门扉层层关闭,徐霜策疾步上前,弯腰从地上捞起宫惟身体,打横抱在怀里,径直进入内室放在宽大床榻上。
宫惟尚在微微抽搐,视线涣散,齿缝间全是渗出来血丝。
徐霜策探他气海,神情微沉。
就刚才这会儿工夫,宫惟全身灵力就像被吸走似地,丝毫不存。徐霜策双指按在他眉心间灌进去少许灵力,但宫惟连点反应都没有,不管多少力量灌进去之后瞬间就消失。
他气海深处仿佛有个巨大空洞,急剧消耗着这具身体灵力甚至是生命,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魔咒般偈语在混沌元神中遍遍轰响,雷鸣般淹没所有感官——此境无力为继,神明亦不奈何。
唯有杀徐途。
唯有杀徐途——
徐霜策声音蕴藏灵力,如醍醐灌顶:“宫惟!”
喀嚓声清脆声响,宫惟竟然硬生生扭断自己被攥住腕骨!
“……徐白……”
徐霜策低声问:“刚才发生什?”
宫惟发着抖向他伸出手,眼睛虽然睁着,但却好像沉浸在某个遥远梦中,又沙哑地唤声:“徐白……”
徐霜策攥住那只冰凉手,低声说:“在。”
但宫惟似乎不满足,又竭力支起上半身往他怀里贴,发出急切呢喃声。徐霜策原本条手臂把他捞在怀里,如此便放开紧攥着他另只手,改成将他整个人拥在自己怀中,低声道:“别怕,没事,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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