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从刚才起就直在想件事,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认定自己就是北垣?”
“……”
“第次认为自己是北垣,是因为在灭世之战中看到那个黑衣银剑、冲出天门,不顾切斩向宣静河魂魄天神。对他愤怒感同身受,但实际上他愤怒是灭世兵人被毁,愤怒是镜仙因为帮宣静河击回雷劫而受伤,两者根本就不是回事。”
“第二次加深这个印象,是因为在宴春台听柳虚之提起鬼太子迎亲传说,北垣上神刚愎傲慢、冷酷无情。但实际上传闻多有不实之处,因为位企图灭世神明不管他本身性格如何,民间都只会流传他冷酷无情,不会有其他任何评价。”
“最终真正锤定音,是生来杀障深重,与北垣上神程度相当。”
概就是梦术最恐怖地方吧!”
……
虚空中丝丝缕缕桃花芬芳逐渐远去,像个旖旎又仓促梦。
殿内徐霜策与应恺背对而立,相隔数丈,谁都没有先动作。
“你刚才说九成都是实情,只在最关键点上作假——在‘蝶死梦生’中被境主诛杀人,现实并不会魂飞魄散。”徐霜策声音缓慢而低沉:“相反,境主诛杀是安全离开梦境唯方式,被杀者可以从梦中醒来,回到现世,此为梦死得生。”
徐霜策望着应恺,尾音有些不稳:
“所以现在你能告诉,为什你杀障会转移到身上来吗,北垣上神?”
无形巨石在半空中砸出千仞巨浪,仿佛整整过上万年,才恢复窒息般死寂。
应恺终于回过头,平静地看着他:“你已经忘,东天。”
“被贬谪下界时,你对宫惟说,想放弃神位下凡来与互换命格,好帮化解对世人无法磨灭杀障与恨意。”
“而滞留在此其他人,则会随着梦境坍塌而魂飞魄散,此为梦生得死。”
“所以宫惟直想杀,其实是为尽快把驱逐出梦,活着回到现世。然后等到梦境坍塌那刻,再由他自己带着天下所有人同赴死……”
徐霜策回过头,望向应恺凝定背影:“因为所有人都曾经在现世升仙台上,阻止他登台杀你。”
应恺身影是那熟悉而陌生,许久后才见他点点放下伸向屋门手,无声地叹口气。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前尘往事尽忘吗,”他意兴阑珊地问,“原来你还记得蝶死梦生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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