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八站在宫墙下,说:“就把你送到这里,你自己跟陛下应付去吧。”
般人这时候也不会这说话,明德知道他个性就是如此,于是点点头,道:“容大人走好。”
容十八往后走几步,再回头看时,明德已经推门进去。
他走路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什声音来,这个人总是轻手轻脚,好像无时不刻小心谨慎忌惮着什。其实按他地位和蒙宠程度来看,怎样嚣张跋扈都不会有人说什;但是他总是那个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舒展坦然时候。
厚重宫门在眼前扇扇打开,上官明德走进长长青石正道,前边就是夜色中沉默而威严正泰殿。
“是啊。”
“那你想干什?”
容十八想想:“大概是当缇骑吧,指挥使之类,……当然也有可能外放,是比较想外放啦,当个镇南将军之类,虽然是云南边疆,但是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得多自在。”
明德点点头:“哦。”
“你呢?打算干什?”
子,懒洋洋说:“是容大人你教属下抗旨。”
容十八全身毛都炸起来:“别别别!明德!明德小祖宗!你还是去吧!你上司不敢教唆抗旨!老子就个脑袋啊!”
明德于是被生拉硬扯着拖起来,几下子裹上棉袍,出门被冷风激,整个人都打个寒战,立刻就清醒。容十八跳着脚搓手说:“好冷!好冷!明德,你房里怎连个暖炉都不生?”
明德道:“节省罢。”
“……”容十八说:“不记得拖欠过你薪俸。”
他脚步微微顿顿,稍微调整下呼吸。
皇后是怎跟贵妃说?贵妃怎样?是否已经得手?效果如何?这些他概都不知道。
他知道只是,既然那个男人说想“看看他”,那个意思就是贵妃准备漂
明德笑笑:“想去守皇陵。”
容十八几乎没跤跌到树底下去。守皇陵?呆在皇陵里,青灯古佛,食素念斋,辈子不见天日?
“你你你,你没问题吧?你发烧说胡话呢还是失眠欠觉幻听啦?”
明德盯着容十八背影看会儿,半晌才慢慢苦笑起来,叹口气说:“……开玩笑呢。”
他们脚程极快,会儿工夫已经从外郭城进入宫城里边。正泰宫巍峨大门已经隐约可见,在夜色中,狰狞兽角反射出惨白月光。
“不大花钱。”明德说,“再说大太太有话,抚养子女要长带三分饥和寒,所以经常又有点饥又有点寒。”
容十八回过头去看他,少年清瘦侧脸在月光阴影下,沉默得仿佛岩石。
容十八回过头去赶路,突而听明德问:“容大人。”
“什?”
“你快要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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