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迫自己去回想锦心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肌肤,和教坊花魁散发着幽香乌发;然而所有旖旎画面都飘摇恍惚,渐渐化作称心楼中绣房床帏,烛光下褪去衣袍男子身影。
那脊背光洁如玉,线条在肩胛突起又路收拢,深凹进去后腰曲线隐没在更深处暧昧阴影中。
芝兰玉树,美人如画。
那是谢云。
单超手在衣底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进掌心,许久后才沁出丝血迹来,顺着指缝消失在昏暗里。
落在腿上,宽大锦袍袖口便如流水般层层垂落在身侧。锦袍质地细密精良,大概因此就格外吸味,即使车厢里点着清淡安神香,也遮不住衣袖襟口间散发出来更加浓郁甜腻芬芳。
单超知道那是什味道——谢云离开雅间后,去花魁绣房。
原是教坊主人见他们并没有留人侍寝,便诚惶诚恐来赔礼,询问是不是姑娘小倌伺候得不周到。称心楼这种高官富贾云集顶级风月场,要是花魁在会客中途被人赶出来,那是非常丢份事情,传出去甚至会影响到这个花魁“行价”;谢云没有不给称心楼面子,过去单独听花魁姑娘弹支汉宫秋月,才叫人备车走。
至于那段时间里到底只听首曲子,还是也做些别隐秘之事,那谁也不得而知——从时间长短上看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谢云这次打赏出手异常丰厚,甚至厚到花魁都扫被人中途逐出沮丧,满面光彩又羞涩地将他们送出大门。
单超屏住呼吸,对面那人衣袍中挥发出甜香却从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中渗进血脉,犹如灵蛇扫尾,无孔不入,在他那根最敏感微妙神经上勾勾荡荡。
那天晚上马车入府,谢云也不待人来迎,马当先下车,突然回头审视地瞟单超眼。
单超知道夜色和衣袍遮挡不会让自己任何异状被发现,他稳稳收住脚步,在谢云目光中仿佛座棱角分明沉黑石像。
“明早开始收拾包裹,让锦心帮你备好入冬要用行囊。”谢云终于开口道,“三日后圣驾出发东巡,率北衙六百禁军护卫,你也在其中。”
单超问:“以什身份随行?”
他声音极其沉定,除略微有点沙哑之外,听不出
小倌们衣服上,也是同样味道吗?
如果靠近再仔细闻闻,会不会有些许分别?
甚至,会不会分辨出谢云本身肌肤味道?
单超心浮气躁,不安地动动大腿。他感到全身血液都微微发热,在四肢百骸中流动、冲击,尽管理智上竭力不想,却仍然难以遏制地顺着血管呼啸往下,汇聚到某处更不可言说地方。
潜意识里升起羞惭和罪恶感,与冲动相交织,足以令个未经人事又极度强盛年轻男子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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