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捡起桌上根火腿肠,随手扯掉封皮,挤到碗里,拿叉子切成几节。
下秒,摩诃突然摘下墨镜,目光炯炯望向火腿肠。
“……”
车厢里片静寂,美人震撼性面容就这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令所有人同时失声。
黑风衣老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那小弟瞬间眼睛都变直。
他盯着黑风衣老大郁闷脸,半晌饶有兴致道:“北京。”
他等着老大激情洋溢地介绍万里长城月色、巍峨皇城雄壮,顺便再普及下现在北京物价交通和旅馆住宿等问题,谁料黑风衣老大只静静看着他,脸色特别难以形容。
半晌他才问:“——你绕大半个中国,去那年三百天PM2.5值90地方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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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皮火车在平原上呼啸而过,隔间外走道里,列车员推着餐车走来走去,用藏话大声吆喝。
都江堰,武侯祠!午后热闹锦里长街上,热情淳朴人民,性烈如火姑娘!——你们去四川做什?”
“转车。”
“……”黑风衣老大问:“转车去哪里?”
迦楼罗懒洋洋道:“甘肃。”
“哦——甘肃!河西走廊,丝绸之路!”黑风衣老大立刻又激动起来,大手向空中扬:“——明长城,嘉峪关!敦煌石窟,飞天佛像!平生梦想,便是抛弃切金钱与世俗,披长纱而漫步于大漠之中,默诵佛而安身于藏经洞内,仰望那雄浑宽广历史,追随那岁月长河浪花!”
摩诃转向迦楼罗:“你不是说要去买饭吗?”
迦楼罗面无表情,起身就向外走,然而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黑风衣老大振奋异常声音:“
迦楼罗打量着黑风衣老大,又在他小弟身上扫,紧接着目光移向隔间拐角里,他们放下那个鼓鼓囊囊大包。
“你又去哪里?”他饶有趣味地问。
小弟似乎不安动动,但紧接着黑风衣老大叹口气,唏嘘道:“也去北京——哎,这世道不容易啊!当大哥得要养活手下人,折腾点小生意,还得路从东北跑到尼泊尔进货……”
迦楼罗淡淡道:“当大哥还这文艺?”
“哪里哪里!小兄弟过奖。”黑风衣老大望向窗外,眼中顿显忧伤之色:“其实当大哥非本意,梦想是诗和远方,行者旅途没有边疆……”
“于冥思中!于辩证中!于反反复复审视和洗涤中!达到自意识超脱和升华!”老大把泡面往桌上放,感动道:“小兄弟,不如们路结伴,去敦煌朝拜吧!”
“不行。”迦楼罗道,“去甘肃转车。”
“……”
黑风衣老大决定最后次不耻下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迦楼罗向后靠坐,抱着双臂,露指手套后显出线条硬朗分明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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